部队面前,只有被突破了一阵又一阵稍战即溃的下场,却是没有什么什么的还手和招架的余地。
因此,他们不得不停下来就地重新整队和布阵,因为相继捕获的俘虏已经远超过预期的数量了。需要与后队进行交割和补充,才能继续保持攻势下去。
“金眼彪。。”
“是金眼彪施小郎么。。”
一处被围起来的临时俘虏看管地里,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突然让施恩停下了脚步来,然后用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有一群垂头丧气蹲跪在地上的人堆里,找到发话的来源。
“你又是哪个。。”
施恩不免皱着皱着眉头,看着说话的对方只觉面目陌生的很,手里却是警惕的按紧了手铳。
“怎生认得是我。。”
只要对方已有什么风吹草动或是不谐,就会被他身后待命的士兵给打杀当场。
“我是和龙府的焦大。。啊”
对方有些敬畏又有些
“你不记得了吗。。当年可是在游灯会上一起打过围炉。也在野猎时射过狐狸的啊”
“你。。是。。没面目焦挺,”
施恩忍不住喊出声来,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怎得变成了这副模样了。。”
因为这位当初可是一副肥头大耳满身膘肉的德行,现在却成了这么精廋发黑的像个人干的样子,简直让人大掉眼珠子了;
要知道,他祖上可是中州出身的散扑世家,也是昔日藩主所最喜欢带着的跟班之一,因为他擅长近身的角抵和相扑技艺,而在每一次的行猎和年节祭礼上屡屡有所表现,一度闻名于诸藩之间。
因此在施恩的印象里,他就是大冬天里也能光着油光发亮的膀子,披着五色帛带和穗子意气风发的走在藩主身身前,终日吃的酒酣耳热的显然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但是曾经光鲜一时的他,现在却只能和这些灰头土脸的杂兵挤在一起,颓丧而难以置信的仰望着自己,身上只有一件破破烂烂的漏风皮搭子而已。
片刻之后,
“真是一言难尽啊。。”
有些贪婪的在一片羡慕的眼色当中,恋恋不舍狼吞虎咽完几大块压缩干粮的焦挺打着嗝儿叹息道
“本藩前年就没了。。”
“又是兵火又是灾荒的,”
“就算是老藩主在本地也没法呆下去了。。”
“好容易相互扶持着,辗转到了南江之地。。”
“却又直接被那些盟会里的那些大藩强并了去。。”
“几个夫人被请走后也在没有回来了。。”
“老藩主去理论却活活被气的吐血,没几天就死了。。”
“黄龙府里的那些大藩,乘机弄了个偏房的黄毛小儿。。放在盟会里做摆设”
“其他人等就被扫地出门,任凭自生灭了。。”
”男人倒还能凑合,女眷们就惨了。。“
“我们这些亲随和扈卫总算还有点用处,被截留下来”
“随即也打发到外间城寨去守垒,与那些作乱土贼拼命了。。”
“这一番撕斗下来,好些个旧识都死了,不然也成了残废了。。”
“俺算是侥幸捡回一条命回来,却是有稀里糊涂的被支使到阵前去。。”
“你们用的火器太厉害,将主和队头们一照面,就都完蛋了”
“大伙儿的心气和势头顿然都没了。。”
“我们这些卒子,想跑都没的跑了。。”
“。。。。。。。。。”
施恩不可置否的微微点头道,心中却有些不免庆幸和兔死狐悲之情,幸好是借机投了淮军不然,他自己也就是洛都城外的一具枯骨而已。
“不知道,你在这些各藩旧部之中,还认识多少人呢”
对他而言顾念老乡的情谊而几次收集一些情报倒还在其次;关键是若能够籍此劝降和招抚到部分,或是继续像是在洛都那般的阵前反戈的话,落到他的身上也算是一笔不小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