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留下的基础和规划还是很好的,因此只要来自淮地的屯垦团和移民稍加修整,就可以马上派上用场的现成所在。除了预期编列的人口之外,在平卢道最大的另项所获就是土地了,或者说是位于燕山——河北大平原上,号称沃野千里的大片良田及其配套的现成水利设施了;
光是记入历代税册图籍中山前九州四十一县的各地田亩,加起来就有将近三百万倾的规模。而且都是开发度较高的熟地和灌溉区为主,其中因为横流纵横分布而水利发达的缘故,其中至少四分之一都是肥沃富熟的上田;而产值较低的下等沙田和坡田、砾田,还有用来养马和放畜的厩地,只占了较小的比例,剩下的差不多都是比较平稳的中田之产了。
正是依靠山前地区这些相对水旱均饶的稳定富产之资,才供养和维持起历代平卢道的诸多藩镇,以及经略招讨安东行营麾下长期驻扎大军的日常所需,和重军事轻民生的畸形体制;而后世从草原崛起的契丹人,也是因为有了石晋塘割让的燕云十六州土地人口之后,才真正完成了从游牧为主向农耕化的封建王朝转型,而成为了压在自称冠绝前后的“铁血大宋”头上,一生一世的强敌和恶邻。
现在,则要变成了我淮镇耕战一体的新军国主义体制下的重要一部分。
不过比较让我意外的是,河北方面却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和反应,甚至连一点多余试探性的小动作都没有;就像是彻底接受了现实或是做起了缩头乌龟,而任凭各种来自黄河南岸的人员和物资,也是源源不断的通过沧州境内输送到平卢道来。
倒是让我在当地待机的一个防戍军和巡曳的几个水营,始终没能够排上任何用场的机会和由头。要知道,从冀州到沧州和德州都是一望无遗的平坦地形,如果有足够兵力的话完全可以进行长期德骚扰、前置和破坏的。
但是如果对方这么能够隐忍的化,我也只有姑且放其一马不虞扩大战争规模,而全力转为消化新获得的地盘为优先了。
只是,事情真的就有这么简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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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远在淮北徐州彭城,刚刚经过了一场自发的庆胜游街,而还沉静在某种欢天喜地的余韵当中;就连负责事后扫街和清理杂物的各城坊配下劳动队,干起活来也是格外的卖力和轻快。
因为在淮镇后续的宣传与输灌当中,这场惩罚战争的阶段性胜利,也意味着更多可以用来分配和安置的田土,更多用以晋升和编派的职位和更大更高的发展空间;更加广阔的商机与经营置业的土壤;几乎是让全社会能够有所参与的大多数阶层,直接或是间接的受益,或是感受到相关的好处与机遇。
而已经改名为大都督府的后宅当中,繁花锦簇的庭院一隅,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虔诚的焚香祷告着。
只是香案上摆的是一叠展开的屏扇式的人像画影,只是鎏金错银的看起来栩栩如生一般。而伴随在名贵龙脑香的香烟袅袅之间,是虔诚宛然的祷词声声。
“敬告长门大萌神在上,”
“敬告东方天幻想乡诸位大小神主在上。。”
“尊奉本命护主大蓬莱山辉夜神姬。。”
“长佑郎君武功昌盛,无往不利。。灾厄不禁。。”
“次愿信女长得安康,宠眷久远而枝叶绵连。。”
这时候,一个站得远远的娉婷身影走了过来,款声请示道
“晋主儿,左殿(小宇文氏)那儿传话过来。。”
“有来自南边的亲眷代表,希望君上能够拨亢一同会见。。”
“顺便转交一些体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