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的过往,又与兵部尚书杨嗣有所接触的事迹,最终居然变成他私通超尘欲意反乱的铁证。
连身为一方将帅的正常审讯和庭前辩白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被询问军情为由招入大内,卸除了佩剑之后而突然发难拿下,几名跟随的亲兵全都被当场杀死,而他被打昏之后就出现在了这处密室之中,接受无休止的拷问和催逼,只是为了从他口中挖掘出更多的同党来。
这时候他才隐约知道,只怕是自己已经被那位城府颇深的杨兵部,给牵连或者说是变相构陷了,他平日与自己的几次接触和言语,现在想起来只怕也是有所用心和欲意的;可要他承认这个挟持天子而意图反乱的罪名,再无端的去攀咬和指认别人,将更多的人牵扯进来却又是勉为其难的事情。
因此,他在这段时间几乎是吃尽了苦头而受尽了折磨,若不是那些人始终要留下他的性命来交待,只怕早就死在各种刑具之中了。
尽管如此,他也被折磨的体无完肤而奄奄一息,而那些人也是愈加恼怒而不择手段起来;而当他努力为自己争辩和质地对方,所得到唯一的正式回复,却只有一句“莫须有尔”。
这也让他悲哀莫名的彻底死了心,再也不开口辩驳而一心求死而只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但没有想到的是,最后居然还有人杀进来救他;本该早已经在他安排下,逃出生天而远走高飞的甄五臣,正在努力的打开他身上扣着的枷锁。。
“杨帅,俺这就解您出去。。”
相貌憨实的甄五臣,一遍撬着锁扣一遍咬着牙流着眼泪道。
“这些狗贼如此对您,真是死不足惜。。”
“俺只恨不能让他们多受些苦楚才死。。”
“唔。。。”
杨可世向张嘴说些什么,却发泄自己已经嗓子嘶哑艰涩的只能发出一些含糊的杂音。
甄五臣赶忙取出一个皮囊来,给他灌了几口清水,疏通了喉咙和口中淤积的血块之后,杨可世这才觉得嗓子清明了起来。
“你又何苦为我如此犯险呢。。”
到了这一刻杨可世也没有多少心情,去质问或是指责对方,破坏了他为国尽忠而不惜此身的原则和立场,或是努力坚持下来的用心和成全自己家名荣誉的希望。
“杨帅且放下心来”
甄五臣似乎会错了意而给他解释道。
“现在外头已是乱的不可开交了”
“没有多少人可以妨碍您出去了。。”
“那我的那些部属呢”
杨可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急忙问道
“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他们。。”
甄五臣不由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艰涩的如实相告道。
“他们。。大都已经没了”
“被抓的抓,杀的杀,逃的逃。。”
“剩下的人心惶惶,待到大水一来不管敌我都给冲散、冲没了。。”
说到这里甄五臣的表情变得悲愤起来。
“只有我等一些疏通了关节,提前进来打听大帅下落的,才侥幸免于落难。。”
“大水。。。”
杨可世不由注意到这个关键,而在心中恍然震惊了一下。
“大摄他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么。。”
声音却是变得尤为苦涩和黯然,自己落到这个下场,只怕也和当初力谏反对此种手段有所干系的把。
“万事且放到一边,还是请使君随俺从这肮攒地,脱出去了再说把。。”
甄五臣费了老大气力之后,总算撬开了锁扣,将杨可世从刑具上掺扶下来,又对着外间喊道。
“快进来搭把手,”
片刻之后浑身血迹斑斑而重见天日的杨可世,有些唏嘘的看着眼前满地狼藉的一幕,才发现自己其实还在觐见的宫室之下。
只是在这短短的数日之内,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随着甄五臣的一声“杨使君就在这里。。”顿然让那些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在宫室之间的身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的纷纷汇聚了过来。
杨可世不由在心中有些明了和恍然,就算是大元帅府给他定罪和用刑,但是始终也没有公之于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