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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当从战场归来之后,各种破损脏污的修补和更换,就更是成为眼下支出的一个大头了;而即将出征新罗藩的别路大军,相应的冬衣和帐房被褥毯子等保暖措施,也将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好在含嘉仓城里缴获了不少北朝冬季被服之类的现成制品,虽然不免失之于傻大丑粗之类的特色,但大多数只要稍加裁剪改制和重新漂染,就可以继续派上用场了。
这个方面就可以作为集体的生产任务,化整为零的通过供销系统有偿分包给,那些有一点基本裁缝手艺的屯户家庭,以提高效率减少周期的同时,也算是一笔临时的外快和福利。
如今淮东的集体生产,最大的特点就是突破了原本小户农民家庭,对于生产方式和农业技术、工具投入上的限制,自然推广起任何政策性指标来,几乎是无往不利的结果。
这段时间积聚下来的一些阴沟里的老鼠和臭虫,也可以乘机大肆清理一番,虽然在保持对外交通和贸易的情况下,实在很难禁绝各方势力的渗透和窥探这种事情。
但是籍着肃反委员会和定期严打的余威,时不时清理一番将他们的影响和危害,降低到最小限度还是相当有所必要的。
顺便也可以籍此将国朝方面派过来的一些暗子和眼线,给一并清洗出来,反正没有对淮东报备过,在捉捕可疑奸细的过程中,这些见不得光的存在出现伤亡是再正常不过了。
就算侥幸保存下一条性命来又及时表明身份的话也无妨,一个被公开身份的暗探和密谍,也就意味这失败和毫无价值了。
当然,这一切肯定都是在清理敌国奸细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误伤和代价,就算放到江宁行在去诉辩,我也有足够的理由和底气大声反质责对方。
然后是为了进攻新罗藩的敌对势力,对于留守的十几个防戍营,所进行的换装和整备,至少可以保证他们基本实现营以上的统一制式和口径,以减小后勤调配的繁复和潜在压力。
当然主要是考虑到。对于正在新罗藩肆虐的后百济军而言,派上全火器的主战部队有些牛刀杀鸡了,反而是防戍营这种冷热兵器混杂在一起就可以A过去的大方阵,更加物美价廉也绰绰有余的多。
当然了,就算防戍营里的士官,也有相应出身主战部队的老卒作为骨干和支架的,作为一名合格的正军,至少要会掌握最基本的三类战阵之法;
其中,既有最简单长矛火铳混搭的野战大阵,亦有全火器的排击横阵和中空刺猬方阵,更有短兵火器掷弹手组合成山地和巷战的小战团;然后每类战阵又有数种变化,以应对不同的情况和局面。
这次北伐之中也有许多东西需要总结和反省:
比如在战役的后勤,北朝军越打越是乏力和无序,这不是士兵不足问题,也不是群体智商和勇气下降问题。
而是北朝自上而下军官老兵构成军事系统,被成建制的大量歼灭在战阵中之后,北朝中枢已经没办法凑出足够数量,能够根据战局变化而继续发挥战斗力的指挥人员。
以至于堆积再多的勇敢士兵,也没法马上变成一只老练善战的军队,而缺乏主动寻找战机和努力改善局面的机变,多数时候只能躲在城墙后,被动得拼人力和资源的消耗。
在这种消极打呆战的情况下,城墙所能够提供给他们的庇护和优势,在被突破一点之后,就很容易变成瓮中之鳖的困兽之斗,或者是全线连锁反应式的大溃走。
而对于淮军而言的主要得失教训,就是在战场上的火力过剩和溢出,基本见到什么敌人都是,马步炮有什么用什么的一股脑全部堆压上去。
很容易就打成了炮轰缺口——排射压制——迂回骑冲三部曲的套路;这样固然是看起来省时省心了,但是相应物资和弹药的消耗也是节节攀升,以至于一度出现了子药消耗的比粮草还快的奇景。
所以,相关各个层面的经验心得也要逐一的汇总起来,与那些带回来的北朝文书账册一起,择要编成官办联校里的教材,以供后进培养的生员参考和借鉴。
而对于战时后方的梳理和总结经验教训,同样也是必要的。
如今的淮东动员体系之下,约占在册人口三分之一强的编管地,已经基本可以做到发动到户;而其他官营的工矿作坊农场牧场盐场捕捞队运输队,更是可以动员指标,落实到具体的人头上,合计起来也有二十多万口;
最后剩下的是本地安置的新老移民据点和屯围,也可以通过轮调派遣的村下三官,做到宣传和动员到村邑聚落一级的单位;
因此,最后仅剩下散布偏远地区和崎岖山地中,而暂且鞭长莫及,只能象征性派出吏员抽点实物税的人口,大概还有那么大几万,却已经是对整体无伤大雅的存在了。
说白了如今的淮东架构下,本质上还是当初那个耕战一体的军国主义变体,因此需要不间断的战争和其他来源、渠道的收获,才能继续稳健而按部就班的维持活力,继续保持这种势头而发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