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的底限;毕竟,有了足够数量悲惨遭遇和现身说法的范例,自然会格外提醒已经安定下来的人们,保有现状的可贵与珍惜情节。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都是我的试验品和现成的社会学素材,用来不断尝试着走出一条独树一帜,具有淮东特色的社会进化路线来。
一晃过去这些年,各种名目编管之外的人口,再次达到了淮东的四分之一,不过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已经纳入正常户籍、税赋和兵役管理的良性人口了。
作为淮镇经济大方向的自发补充,一些民营行会的匠人技师和手工作坊主、中小行商的经济成分,就是靠这部分相对自由一些的编管外人口所支撑起来。
在这个期间,地方基层的吏员和最底层的办事人员,也差不多都被逐渐替换或是重新改造过了一遍,而去除了旧时代留下的大部分痕迹和残余影响。
等到他们再慢慢得爬到中下层的那些位置上,淮镇建立以前留用下来的那些过渡人选;除了部分积极进去和适应新形势的,继续用来维持相应的竞争和活力,剩下就完全可以靠边站给他们让路了。
另一方面,
三山岛和芙蓉沟的金矿开采和冶炼铸造,也是渐入佳境了。随着蒸汽机械和传送带式的粉碎研磨过滤沉淀等流水作业,还有高热值褐煤和熔铸高炉,相继投入到那些深坑和矿井之中,每个月出产的生金数量已经达到六千一百两;
然后除掉一些工业用途和名面上展示产量的金锭之外;其他大部分又被就近掺杂少量其他银铜锡等贵金属成分,而秘密铸造、轧制成当十缗、当三缗,大小两种九分足色的金宝;
用来在南方套购物产或是兑换面值更小,更方便流通使用的大小银宝、白钱和青钱,以满足淮镇境内各种中下层货币流通的需要。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潜在货币战争,只是规模还尚且不那么引人注目而已。
因为战事造成经济萧条和贵金属更易保值的缘故,黄金宝钱的兑换市价还要比官兑局的牌价,高上那么一两成;因此这些私铸金宝的最终作价,可以达到八万缗左右,如果是换成实物的话,具体的溢价还会更高一些。
当然了,其实在我的直接过问下,还有一个保密度更高的特殊小部门,由那些被俘获回来的前北朝宫廷匠人组成;
他们的任务就是用这些贵金属原料,成规模的用酸碱做旧手段,制造假古董和所谓的北朝宫廷器物,然后通过广府本家的关系渠道拍卖和发售出去,以获得更高的附加值和暴利。
对于广府本地的那些豪门不好说,但是对于海外藩的市场还是颇有需求的,比如花了大价钱买一两件回去,做为传家宝或是装饰陈设的逼格,还是大有人在;
不过国朝加紧对海外藩的摊派和征收项目的缘故,在这方面的市场在近年有些疲软了,所以这方面的收入缩水了不少。
但是只要继续维持下去的话,还是有着比较可观的额外收益和进项的。
不过,现实情况的发展,会给我那么多正好以暇的埋头发展和平稳过渡的时间
带着家人参加完,彭城神农祭的大型举火提灯游街和尝百食活动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某种形同噩耗的消息。
先是荆湖生变而流寇肆掠不能制;然后是大云教杀出闽地而东南沿海相继乱起;在接下来,就连与江宁行台方面的日常通讯往来,都已经暂时断绝了。
根据江北扬州方面的眼线反馈,对岸的京口和润州方面,已经被遮天蔽日的烟火所笼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