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浪潮,有些凛冽刺骨的海风,以及左右摇曳着高低起伏的船身,都在提醒着这并不是一个适宜大规模航海的季节。
扬帆海上,劈波逐浪之间,远远近近的船身和帆影,也足足有上百之多,全部挂着统一制式代表水军的浪卷风雷旗号,而伴从在我的坐船周边,看起来自有一种连云之势。
只是相对起波涛万顷的大海本身而言,我身下这艘足足有六千料的大型座舰,乃至这连云的船阵,却又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小小逆流和涟漪了。
除了土地上的出息之外,淮镇其实还直接掌握了北方沿海的几个大型渔场,比如环渤海的辽东半渔场,淮河出海口附近的海州渔场,新罗南端的黄海渔场等等;
这些地方的渔获和水产相当的稠密和丰富,而在现有的手段和技术下,也几乎是捞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存在。而且离岸边也足够近,因此在风浪较小的季节,哪怕是普通的渔家小船花出去,也能够有所累累收获的;
更不用说是有组织专业配备的大规模船团,以十多艘海船为最小单位,所进行的集体捕捞作业。
因此,不但有季节性洄游的咸淡水鱼类,甚至还有周期性的大小鲸群可以捕杀,以作为淮地军民百姓,各种蛋白质和脂肪的补充来源之一。
在每年渔获大规模上市那几个月份,沿海各地的早市、小市和野市里,简单处理过的鱼干,甚至卖的比粮食还要便宜,才是一种习惯的常态。而家家户户冬储备荒的食物当中,自然也烧不到或多或少鱼干的身影,也成为了淮镇之下的一个新传统。
因此,除了商业贸易的船团之外,其实还有另外一只潜在的海面力量,就是沿岸各地的捕捞船队,而作为淮镇生产组织和军事化管理,在某种程度上共通的一贯传统,在这些船只上干活的人员,则成为了淮镇现有两只海面武装,潜在的候补兵源之一。
这种明显有些偏科和畸形的做法,不不太可能长久的维持下去,但在目前而言却是最符合淮镇的形势,或者说是我个人需要的体制了。
虽然具体船只的大小和载量,都没法和正规走南北大三角贸易线的远洋船团相比,但是用在环渤海沿岸,或是南下夷洲的中短途海运航程,却还是勉强可以胜任的。
现在正好到了冬季歇业停工的时期,连水手和船工都是现成可以征发的。
在河北境内所进行的河槽疏浚与拓宽工程,因为一下子得到了来自新罗方面的充足人力,而让各段同时进行的工程进度,比起预期规划又加快了不少。
虽然在短时间内,就像是消耗性一般的各种累死、病毙好几百号人,但是至少在这个冬天结束之前,有望见到南北漕河重新被连成一线。。
虽然现在还并不是最好的出兵时机,或许再等上一等让夷州的局面更加糜烂一些再出手,效果会更佳更有优势;但是相对于岭外广府本家所要面对的危机,我已经等不及,也不能再等下去了。
既然是有意全盘攻略夷洲,那就不可能惠绕过一个特别的存在,作为夷洲第一大诸侯兼藩家之首的地方大族,人称白银一族的宇文氏,
当然了,自从遇到谜样生物,并且吸引了不少夷洲旧部来投奔之后,关于宇文家的消息,也就一直没有中断过。
作为当地屈指可数的豪门望族,宇文氏也是以枝繁叶茂家系众多,而族人遍布东海各地著称的;只是因为家大业大而在外开枝散叶日久,不可避免的也因为亲疏远近的差别,而产生了种种利害得失和立场上的异同;
由此也在几个做大的支系当中,带来了不少矛盾和纷争,进而绵连到本家之中;而到了这一代的本家嫡系,因为连续几代人的内斗而已经有些暗弱了;
特别是当代的藩主虽然有心振作和收权,但是上位后就断断续续身体抱恙,而无法将初见成效的手腕和方略长期维持下去,就已经劳心竭虑的一病不起了。
而他的一众二女也不是省油的灯,或者是让人省心的主儿;在他还没有病的不能视事的情况下,就已经开始在那些强力支系的扶持、推动和怂恿下,展开一连串的明争暗斗和勾心斗角,以争夺这个占据着本家大义名分,又有历代积累资源和人脉的关键位置,
其中掩映在豪门大族的显赫荣华与风光雯月之下,其中骨肉血亲的残酷与激烈之处,甚至不亚于历代宫廷之间。
因此早在谜样生物遇上我之前,宇文家的局面就已经开始走向失控和崩坏的迹象,这才有了身为藩主在悲哀和无奈之下,把最喜欢的小女儿给打发出来,以全权委托监管广府产业的名义,以此避祸岛外。
当然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位宇文藩主是个好父亲,却不是一个好的当家人,特别是在儿女之事上的优柔寡断;虽然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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