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陛下身边安插了人手?”
云琅摇头道:“我只是有恩与钟离远,钟离远事实上已经报过恩了,我说过我们两个两不相欠。”
霍去病低声道:“是你认为你们两不相欠是吧?”
云琅摊摊手道:“是这样的!”
“那就是说钟离远不这么认为?”
“他可能觉得跟我一起混能活的长久,顺便给他的儿子捞一个远大的前程。”
“陛下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吧,因为钟离远是一步步从绣衣使者积功到侍者这个位置的。”
“说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的事除过房事之外你没有不知道的。”
“钟离远的事情我就不知道。”
“你好好想想……我跟你说过不下三次,是你自己没有往心里放。”
霍去病稍微回忆一下就怒道:“你每次都轻描淡写的说,讨论他就像讨论一颗白菜,我哪里会知晓他这么重要。
阿琅,让钟离远离开陛下!”
云琅看着霍去病道:“不后悔?”
霍去病摇头道:“人,总要讲点情义的。”
云琅无所谓的问道:“哪怕你会因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霍去病沉声道:“这世上还有几个可以让我把脑袋给他都不后悔的人。”
“我可能要挣扎一下!”
霍去病笑道:“应该的,谁的命都不是白来的。”
“问题在于我还想保住你的命!”
“不用,霍去病想要保命,凭着一杆大戟杀出去就是了,如果束手就擒,就说明,我不想杀出去,杀出去可能比我死掉还让我痛苦。
这个话我只对你说一遍!”
把话说完的霍去病似乎放下了心事,从大帐里找了一坛子酒夹在胳膊底下,就离开了大帐。
“我大哥乃是真正的汉子,快意恩仇,活的太痛快了。”
霍光用崇拜的目光瞅着身材高大的哥哥走进了阳光里,就对云琅赞叹道。
“你准备有样学样?”
“不干,我的命是我自己的,谁要拿走我就跟谁拼!”
“对的,这才是我西北理工,我们可以为家国活着,可以为家国送命,可以为家国忍受所有痛苦……
那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谁要是在我们不同意的情况下要我们的命,我们就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霍光,你记着,这句话我也只跟你说一遍!”
霍光嘿嘿笑道:“弟子记下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上,云琅就没打算把自己的命被动的献给谁,皇帝也不成。
这一点上,云琅与霍光的认识有着高度的统一。
云氏的其余弟子也是如此,云琅从来都告诉他们,为人立意要高远,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想要干大事,先要保证生命,这是一个巨大的前提。
生前悲苦不堪,死后名扬天下的事情,西北理工的弟子绝对不能干。
仅仅是为了理想,就把命送掉,不如庸庸碌碌的过一生。
唯有生命与身名两全的人,才是一个幸福的人。
云琅一直认为,只有自己幸福了,才能带给别人幸福。
“我们跟我哥哥看起来差好多啊……”
霍光衡量了自己,以及师傅乃至兄长的行为之后,多少有些惭愧。
“所以,你哥哥以后的成就要比我们高。”
“因为大家都喜欢敬仰悲苦的英雄?”
“不是的,是因为性格越是激烈的人,就越有看头,我们西北理工讲究春风化雨,不为人知。”
“这是保命的策略?”
“是啊,我很怕死!”
“我也怕!”
“所以呢,我们以后办事要更加谨慎,隐秘,在不知不觉中就把大事给办了。”
滴水成冰的日子里,隋越汗水浸湿了衣衫,眼神慌乱,手足无措,他想跟东方朔,司马迁施礼,又觉得跪地磕头能更加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在卫将军的奏折上署名,用印,是你能做的极限,而且只能做一次。
再有一次,某家保证你活不过第二天。
隋越,借用卫将军的一句话来说——你膨胀了。
一个奴隶人一步步走到你今时今日的地位,你认为自己的能力已经大到了可以忽视一些规矩了。
却不知,在本质上,你并没有改变,你也不能有所改变。
老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生出了情义,没人愿意看到你有倒霉的一天。
慎之,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