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于壕沟里,只要匈奴人靠近,首先就能偷袭匈奴一阵,让他们未战先胆寒。”
云琅瞅着地平线笑道:“害怕吗?”
李陵羞涩的摇头道:“本来有些担心,不过,有将军在后边看着,我就不害怕了。”
云琅叹息一声道:“你看这茫茫戈壁,中间唯一的凸起物就是我们固守的这座阳关。
在这个鬼地方,我们想要将城池修建在一个险峻的地方都做不到。
一旦开战,就是四面皆敌的态势,我们能够依靠的不是这座城池,而是我们自己。
李陵,交给你一个军务,如果我,我是说假如,假如我身陷敌阵不能脱身,你一定要杀了我!”
李陵干脆的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呢,末将一定会战死在将军前边的。
末将不死,还轮不到将军冲锋陷阵。”
云琅笑着挥挥手道:“李陵,我们都要努力活下去,一定要把匈奴人赶到天边去。”
李陵见云琅的脊背如同枪杆子一般笔直,不知怎么的,就笑了起来,回头再看看杳无人烟的戈壁,只盼着匈奴人立刻过来,好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把祖父没有达成的愿望全部实现。
云琅回到帅帐之后,再一次摊开地图,将手指重重的点在旱獭滩上。
旱獭滩的地形非常的特殊,全部都是一人高的小山坡,如果站在高处看,这里的地形如同波浪一般。
这样的地形,对骑兵来说是最有利的,不妨碍战马奔驰,还能有成效的避开汉军的弓弩覆盖。
霍去病之所以现在就出发,恐怕就是为了熟悉地形,准备在这里跟匈奴人大战一场……
此次匈奴迁徙,必定会有前后左右中军之分,前军最强,左右次之,以后军最弱。
前军用来穿凿军阵,左右用来合围敌人,至于后军,是断后的军队,必须要有死志,甚至还要面临被抛弃的命运。
所以说,此次匈奴人行军,必将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整体行军,以军队为外壳,中间裹挟牧民以及妇孺,以绝对庞大的体量让所有的敌人胆寒。
至于分散行军,有霍去病在边上窥伺,刘陵只有在缠住霍去病,没了后顾之忧,才会派一支偏师进逼阳关,玉门关一线,让云琅无法出兵,从而让行走缓慢的牧民,妇孺先走。
“先后顺序很重要啊。”
云琅喃喃自语。
霍光不知什么进来了,见师傅一心扑在地图上,就在一边默不作声。
见师傅开始说话了,就低声道:“那两匹汗血马跑的真快!”
云琅笑道:“那是自然,毕竟是难得一见的宝马,你记着,如果战事不利,你就带着你师娘快跑,跑的远远地,等匈奴人走了再回来。”
霍光楞了一下道:“不是我们两个?”
云琅摇头笑道:“怎么会想到是我们呢?我如果跑了,你让这里近十万汉人怎么办?
难道把他们送到刘陵的屠刀下去吗?”
“您以前说,我们西北理工绝不会轻易牺牲的。”
云琅想要摸摸霍光圆圆的脑袋,却发现这家伙已经长得比自己都高了,就放下刚刚抬起的手道:“西北理工弟子的命不是不能牺牲,主要看我们是否愿意。
目前局面,就属于可以牺牲的那种,我们惜命,却不能胆小,一旦没了胆气,即便是再辉煌的门第,也只能是二流门第。
该面对的一定要面对,逃避能逃一时,逃不过一世。
我们有逃避的智慧,也一定要有迎难而上的勇气。
这种勇气是可以世世代代传承下去的,很重要!”
霍光看了云琅好久,这才点点头道:“弟子不能陪您去战死!”
云琅道:“当然不能,你要是跟着我一起战死了,我在这里所有的坚持至少就没了一半的意义。”
“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待,等待!等待机会出现,等待刘陵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