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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山摇头道:“没……有,本来……就是……心里……话,何错之有?
面对……君父……以……诚……为……先!”
“可是,父皇发怒了。”
“那是……因为……殿下……不知……变通!”
“如何变通?”
“封赏……云氏……长子……大妇!”
刘据叹口气道:“是啊,云琅此次北征,虽然只跟匈奴打了一仗,虽然没有战胜匈奴,却也殊为难得。
如今,北征的目的已经达到,父皇确实该封赏功臣。
云琅挟军功要求家眷随从,父皇完全可以封赏云氏长子,大妇,堵上他的嘴!
我刚才是怎么了?
这样浅显的道理都没有想到。”
狄山叹息一声道:“那是……因为……殿下……不……喜……外……戚!”
刘据愣了片刻,终于慢慢的道:“我不是不喜欢外戚,你看,我跟我舅舅家的三个儿子关系就很好。
我只是不喜欢,霍去病,不喜欢云琅……
我是太子,是天生的未来皇帝,既然我是太子,他们就该事事以我为先。
可是,他们都很骄傲,需要去求他们,我实在是弯不下这个腰!”
狄山奇怪的看着刘据,最终不再说话,他发现,刘据似乎又忘记了这次来建章宫的目的。
刘据在云琅,霍去病面前有些自惭形秽,这谁都能理解,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在大汉也仅仅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能获得他们的好感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还要求他们忠心耿耿,这就是一个有很高难度的事情了。
陛下如今还没有对这两人做到如臂使指,遑论刘据了。
“既然……进……宫,就……该拜见……皇后!”
狄山提醒了刘据一下。
刘据摇摇头道:“母亲不再干政了,我想遥领西域属地的目的无法达成。”
狄山惊愕的道:“您……该……去拜见……皇后!不……论……有……没有……事!”
刘据的一张脸微微一红,就转身向母亲的寝宫走去,狄山说的没错,自己不该如此势利!
隋越终于走到了掖庭宫,在吃了一顿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过的猪食之后,他就从一间破旧的房子里找到了一条破旧的毯子,铺在青石板上,再次抬眼看看天上的太阳,无声的笑了一声。
就躺在破毯子上,这样的春日里,就该好好的晒晒太阳。
就像苏稚检查过他的身体告诉他的一样,他的身体阴寒,需要经常晒太阳来补充纯阳之气。
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五脏六腑似乎都变得暖和。
于是,隋越就张大了嘴巴,努力的向外呼气,他想把身体里的寒气全部呼出去,再替换上温暖的阳光!
有人挡住了阳光,隋越恼怒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了钟离远。
就懒懒的挥挥手道:“别挡着我晒太阳!”
钟离远丢下一个硕大的包袱道:“二十余年的宦囊就这么一点,有辱大长秋的官位。”
隋越冷笑一声道:“你知道个屁啊!”
钟离远笑道:“屁我倒是不知道,要不您给分说一下?”
隋越白了钟离远一眼道:“怎么,你成了大长秋?”
钟离远摇摇头道:“我还是常侍,不是大长秋,陛下似乎没有任命新的大长秋的意思。”
隋越大笑道:“你真以为某家这些年鞍前马后的伺候陛下数十年,就一点情义没落着吗?
你想成为大长秋还早的很呐。”
钟离远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你还有回天之力?”
隋越摇头道:“我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的难过。”
“为何,你已经成最底层的宫奴了。”
隋越悠悠的道:“越是亲近的人干了让陛下不满意的事情,陛下的惩罚就会越重。
等下一次因为云侯,霍侯他们引发陛下怒火的时候,基本上就是我倒霉的时候了。“
“为何啊?”钟离远惊诧莫名。
“为什么?因为陛下拿云侯,霍侯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冲我发火喽!
我现在,只求云侯,霍侯能够安安稳稳的,甚至办几件让陛下高兴地事情。
如此,我才有好日子过。
好了,快走吧,陛下该午睡了,你要小心,陛下睡觉不安稳,有踢毯子的习惯,千万不要过去给陛下盖上。
很可能会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