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这就是你师兄给我的升官发财的承诺?”
听金日磾这样说,惊恐的张安世立刻就不害怕了,从角落里走出来,掸掸衣袖上的灰尘道:“你可以继续回去养马。”
金日磾摸摸身上的金甲,呵呵笑道:“耶耶终于不用跪在地上当陛下的马凳了。”
张安世恶毒的一笑,指着皇宫飞檐一角道:“听说陛下临幸妃子的时候,有些宦官还需要趴在地上当床……你可以向这方面发展一下。”
金日磾冷笑一声道:“当着一个金吾卫的面诟病陛下,谁给你的胆子?”
张安世笑道:“等你成为执金吾之后再跟本官说这样的话,现在!你!一个八百石的金吾卫小头头,见了本官因何不拜?
耶耶可是两千石的大官啊。”
笑闹完毕,张安世布置了一些精美的酒菜,为兴奋的金日磾祝贺。
酒过三巡,金日磾拍着胸口道:“知道不,耶耶本来是第十名,结果,陛下没有忘记我,特意将我从第十名提拔到了第三名,你的一个旁听的小师弟成了第十名,可见,耶耶是真才实学,你们西北理工的人都是混子。”
张安世跟金日磾碰了一杯酒冷笑道:“彭琪他娘就在云氏,有本事你把这话跟她说!”
金日磾笑道:“反正耶耶现在是第三,彭琪是第十,这是陛下认定的,没人能更改。”
“光屁股撵狼!”
“怎么说?”
“胆大不知羞!你自己去品鉴一下你的文章,再拿去跟彭琪的对比一下,然后你就该知道我西北理工一个不出名的小子有多厉害了。”
金日磾按住张安世准备倒酒的手,认真的道:“说清楚,在我参加大比这件事情上,你们到底出了多大的力气?”
张安世冷笑道:“云氏弟子只有彭琪一人去参加了大比,为了参加大比,彭琪甚至离开了云氏,从此成为了自由人,再也不受云氏指派,你说,我们付出了多少?
另外,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你写的狗屁文章《国难》多了很多字吗?”
金日磾坚决的摇头道:“都是我写的!”
张安世呆滞了片刻,重重的点点头道:“没错,都是你写的,你背会理解了没有?”
金日磾点头道:“如此好的文章,耶耶焉能忘记!”
张安世提起酒杯重重的跟金日磾碰一下杯子,一口喝干杯中酒,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就发出夜枭鸣叫一般的笑声。
“这样下去对国家不利!”
金日磾忽然觉得有些不妥,放下手中的筷子,还有些自行惭秽的意思。
“也就是这一次大比是这样,以后呢,大比的卷子就需要糊名,誊抄,以及流水阅卷,我师傅说了,一定要把大比中的种种弊端扼杀掉,否则就会遗祸万年。
快吃,就知道你喜欢这道凉拌猪耳朵!”
经张安世不断地开导,金日磾心中的愧疚之意逐渐远去,很快就跟张安世快活的喝起酒来。
未央宫的大殿上,依旧灯火辉煌,大殿中只有更漏水珠跌落的声响。
隋越目光炯炯的瞅着依旧在查看本章的皇帝。
听见皇帝打哈欠的声音,隋越就赶紧凑上去,将皇帝面前冰凉的茶水换掉,端上来一碗温热的牛乳。
刘彻每天都有喝牛乳的习惯,而长安人开始喝牛乳的习惯是云氏饲养的牛开始大量产奶之后的事情。
每日里,只要喝完牛乳,皇帝就会准备安寝。
隋越甚至已经朝站在角落里的宫女去布置陛下的床榻了。
很奇怪,刘彻喝完牛乳之后却没有睡觉的心思,继续提起毛笔似乎要写东西。
隋越挑亮了蜡烛,又研好了墨,却听见皇帝轻叹一声道:“忠焉?奸焉?”
毛笔在手上停留了很久,可能是笔端蘸取的墨汁太多,一滴浓墨从笔尖上跌落下来,在微微泛黄的白纸上晕染出一团墨迹。
刘彻重新放下毛笔,对隋越道:“回寝宫,唤张夫人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