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去……”
蓝田听云哲这样说,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点一下云哲的脑门道:“你傻啊,你真的觉得我父皇会坐上去?
告诉你,没有这个可能,他会派无数的心腹之人上去,他一定不会坐上去。
知道不,我父皇连一些奇怪而又美味的食物都不肯吃,会亲自上天?想多了!
如果只有这个忌讳,就早点把热气球给我父皇送过去,免得他又小肚鸡肠的。”
云哲闻言,连连点头。
蓝田笑嘻嘻的走了,至于满地的鸡骨头她自然是不肯收拾的……
桑弘羊眼看着蓝田提着裙摆从小楼上下来,有时候还会停下脚步打一个饱嗝。
眼前的这一幕让桑弘羊心中悲凉的厉害,跟云氏这样的人家较劲,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他从来就没有看好过刘据!
从刘据成为太子的那一天起,桑弘羊就没有看好过刘据!
身为皇帝的幕僚,与皇帝朝夕相处,他才是最了解皇帝的人。
权力对刘彻这个皇帝来说就是生命!
他活着就是为了权力!
权力让他成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让他成了一条可以呼风唤雨的神龙,让他变成了一个权力猛兽。
桑弘羊清楚地知道,在皇帝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任何人觊觎他手中的权力,都会遭到最恐怖的报复与清洗。
权力高高在上!
亲情一文不值!
群臣不喜欢头上有一个成熟的君王。
老皇帝也不喜欢自己的身后跟着一个随时随地就能接收他权力的人。
刘髆的出现,桑弘羊一点都不感到吃惊。
他甚至为,年过五十的刘彻,有一个两三岁的继承人才是皇帝最满意的。
等他年迈的时候,刘髆才刚刚成人,这时候的刘髆还离不开他的帮助。
等到他老的没有办法执掌天下大权的时候,还能退居幕后指导太子执政。
等到他闭上眼睛龙驭宾天的时候,刘髆正好变得成熟,如此,他的一生正好都被权力紧紧的包裹住,走的毫无遗憾。
而刘髆……是长门宫抚养长大,以阿娇这些年表现出来的睿智,她不可能让刘髆恨她,只会让刘髆无限的感激她,她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好的母亲,蓝田也必然是一个很好地姐姐。
这一点,桑弘羊甚至敢下定语。
云氏满屋子的小妖怪,跟着刘髆一起成长,他们虽然比刘髆大一些,却正好可以为刘髆上位扫清任何障碍!
桑弘羊第一次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云琅从未争权夺利过,从未表现出一星半点的权利野心,他不是不争,而是在为下一代争!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布局完毕了,而且将局面布置的如此顺理成章,如此的理所当然。
云琅在凉州干什么根本就不重要,不论是杀戮羌人,还是修建独石城,亦或是控制西域跟中原的贸易……
这些都不重要,他就算在凉州什么都不干,就已经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他在凉州城唯一的目的,就是远离皇帝的视线,让世人忘记大汉国还有一个妖孽一般的人物。
“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桑弘羊收回目光,淡淡的对张安世道。
张安世点点头,指着富贵城方向道:“明天起,桑公开始坐镇银行如何?”
桑弘羊看了张安世一眼道:“你准备干什么?”
张安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币放在桌案上,指着这枚铜钱道:“陛下准备明年更改年号曰——天汉!
这就是我们为陛下铸造的新钱,名曰——天汉钱,一面留字天汉通宝,另一面为陛下侧面半身像。
母钱已经修造完毕,就等陛下审阅完毕之后就要大规模铸造了,我要去整备铸钱局。”
桑弘羊轻笑一声道:“如此说来,横行我大汉十余年的云钱,将会销声匿迹?”
张安世点头道:“天汉,天汉,此乃烈日,烈日一处皓月,星辰自然应该隐匿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