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恨。一个要我性命的男人,叫我如何不去恨他?我抓住他的胳膊,狠狠的将指甲嵌入。
“如果跟我动手能让你舒服一些,那你就尽管动手吧。”面对我的狠毒,傅庭川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厌恶,更多的还是温柔……宠溺,还有无奈。
呵呵,这个男人还真是够厉害的,为了那点儿利益,当真是多大的委屈都能吞的下去。若是放在过去,我一定会被他的这份伪装给欺骗,但现在我不会了。
他说他这么做都是为了留住我,他说他怕陆远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患有狂躁症的人,他说陆心婷知道他患有狂躁症,他说他这么做都是逼不得已的。前面的这些我尚且能够信上几分,可一旦想起他和陆心婷的那些聊天内容,我就无法再欺骗自己说他没有骗我。
现在面对他的温柔,我除了恐惧与害怕便是嘲讽,我冷眼看着他,嗤笑,“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再相信你?我不会再信你!半个字也不会!你若为了你那点儿丑恶目的不肯让我走,我们就鱼死网破!反正……我死了陆远会替我照顾我妈妈,我不怕死!”
最后的几个字,我几乎是咬牙切齿。
傅庭川眼底里的温柔一瞬间被冰冷取代,他紧紧抓住我的双肩,声音里隐隐怒气。“你是决定了要离开是吗?余幽你别忘了,你的合同还在我手里,你以为你能轻易离开?”
果然,见我如此决绝,他就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就算他露出他的本来面目又如何?他以为他现在能够威胁得到我?陆远既然让我离开他,那么这件事迟早会解决的,我又何必要怕那几千万的合同?几千万的合同?有命重要?有一辈子的幸福重要?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那些恐惧不觉散去,取而代之的十足的底气,我凝眸望着他,冷嘲热讽,“合同?不就是几千万的合同么?陆家还赔不起?就算陆家不愿意赔,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咱俩一起死!我不怕死!”
“跟我在一起,你就这么不快乐?宁愿死也想离开?”傅庭川身体一怔,声音略有些颤抖。
我……我竟然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泪光,他是在伤心?不不不!余幽,他是谁啊?他就是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王八蛋,他会伤心?你可别傻了。
我咬牙,一字一顿,“是!与其跟你这种混蛋在一起,我宁愿去死!”
我曾经是爱他的,在今天之前我也是爱他的,我曾想过我至死都要与他相守,但现在,为了离开,我宁愿去死。
我最恨人家欺骗我,可傅庭川,他不止欺骗了我一次。一次比一次更痛。这回他怕是不会轻易放我走吧!无论是他那点儿可笑的占有欲还是他对利益的不择手段,他都不会轻易放我走。对于这点,我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好,我放你走……”正当我以为傅庭川要拦我时,他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抓住我肩膀的手也缓缓放开,木然的后退了两步,转身背对着我,声音极度沙哑的又说了一遍,“趁我没后悔之前,走吧……”
他说什么?放我走?我有些不可置信,甚至在看到他眼泪时有一瞬间要相信他是爱我的。
一瞬间终究只是一瞬间,我怔住片刻,抓住行李箱狂奔出门。出门的刹那间,我还是忍不住哭了。
我一路哭着跑出了小区,许是跑的太快,磕磕巴巴的,一出小区便连人带箱子的摔了出去。背部锥心刺骨的疼,手心好像也流血了,耳边汽车和人声鼎沸,他们都在嚷嚷着骂我:
“赶死啊你!”
“你这个小姑娘,想碰瓷是不是?”
“碰你妈的瓷!你才碰瓷!”我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砰的一脚踢在我面前的车上。
“你疯了是不是?神经病女人!找死啊!”车上的男人一看我踢他的车,气急败坏的就从车上跳下来,作势挥起拳头要往我脸上来。
很奇怪,这个时候我一点儿也不怕,我把脸支过去,疯了一般冲他吼,“我就是找死!你他妈的打死我啊!来啊!”
我想,在众人的眼里,我就是个欠揍的神经病女人,男人被我这么一吼,更加生气,骂骂咧咧的说我疯女人,说什么算他倒霉……
我一边哭着一边一瘸一拐的去对面捡我的行李箱,我刚刚迈步,手臂忽然被一只手拽住。是刚才那个男的?他转过头来打我了?
我一惊,正想回头吼,那只手却转而将我扶住。
我回头,迎上马文韬温和的目光,他轻理了理我凌乱的头发,眉头微蹙,“我来吧,舅舅让我过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