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马文韬你开玩笑的吧!今天早上我爸爸还好好的,怎么会……”我身体剧烈一颤,不可置信。
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今天中午从严冬家里出来时那种不安,那种突然而至的不安。那个时候,刚好也就是一点多……
不,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巧合!陆远的身体或许谈不上是同龄人里最好的,可他的身体也不差啊。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
我几乎快要站不稳,颤颤巍巍的又问了一遍,“马文韬,你在说谎对不对?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我告诉你,不要随便和我开这种玩笑,今天不是愚人节……”我情绪激动到语文伦次,尽管我知道马文韬并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可是我心里还是可笑的期望着他是在和开玩笑。
然而在我热烈的期盼中,马文韬再次泼给我一盆冷水,他的声音死气沉沉的,有些哽咽,“我不会拿这种事和你开玩笑,赶快回来,即便你无心继承他的事业,也送他最后一程吧。”
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十分木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一个想醒来却怎么都醒不来的噩梦。我亲近的人,背叛的背叛,去世的去世,不过就是在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都用最为突然,最为残忍的方式离去。
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希望自己一梦醒来还是研究生二年级那个无忧无虑的余幽。可是,这不是梦,我醒不来……
我的父亲,在与我相认不久之后就走了,在此之前,我连好好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或许,他算不上是一个多好的人,但对我而言他确实是个好父亲。是他给了我这二十多年以来从未得到过的父爱,是他在我受伤害的时候不顾一切也要为我出气……
可是现在,他走了,话都没有好好说上一句就那么离开了。
我呆立在原地,身体不由颤抖着,冰凉的眼泪划过我脸颊,一颗一颗也在冰凉着我的心。
“余幽,你……这是怎么了?”傅庭川凭借他敏锐的观察力已然猜出了大半,但他没有直接安慰我,而是开口问我怎么了。
傅庭川这个人一向如此,他在安慰人以前总会先把血淋淋的真相戳穿,并且……是让我自己戳穿。
我抬眸望着他,心疼到在滴血,可是话,我终归是说不出口。
我紧抿唇没有说话,眼泪汹涌而至。在我的人生里面,这样隐忍又难以接受的悲痛总共有过三回。第一回是我外婆去世的时候,第二回是前段时间夏夏的离开,我万万没有想到,第三回会来的这么快。
接二连三的,紧凑到让我无法接受。我咬唇流泪,咬破了唇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要我陪你么?”傅庭川手缓缓落到了我背上,在我不敢面对现实的情况下替我说出了最残忍的真相,“每个人都会走的,生老病死,安然离去的,突发疾病的,每天都不计其数。人生不过如此,你我终有一天也会离开,或许,会在另外一个世界相遇。”
说在另外一个世界相遇不过是给自己一点儿寄托罢了,这个世界本没有鬼,又何来另外一个世界?人消失了就是消失了,这个世界以后再不会有个一模一样的了。
我的眼泪越发汹涌,肯定的摇摇头反驳傅庭川的安慰,“死了就死了,死了就永远消失了,又怎么会在另外一个世界相遇?”
“其实,我爸爸死了你很高兴吧?你和你妈妈不是一直想要我爸爸死么?”我嘲讽的笑看着傅庭川,受了刺激的脑袋不受控制,字字怨恨刻薄,“或许在你们看来他不是个好人,可是在我这里他是最好的父亲,他说他没有害过人,我相信他。可是你们都不相信,你们都想害死他!他自己亲手养大儿子想要害他,你也处心积虑的想要去害他!你们都是坏人!”
我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我才发觉自己是多么的失态,我父亲的死和傅庭川并没有半点干系,也许真的是年纪大了,操劳过度,突发疾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高中教导主任不就是这么死的么?上午人还好好的,下午就突发脑淤血离开了,这种病来的很突然。发生在我父亲身上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只是我不能接受罢了。
我抹去眼泪,抬头看久久没有说话的傅庭川,声音不由小了许多,强撑着哽咽道,“对不起,我有点儿太激动了,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先回去吧,该处理的总要处理,我觉得这件事不太寻常,回去以后小心点儿。”面对我的无理取闹,闹了又道歉的出尔反尔行为,傅庭川并没有和我生气,他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忧心忡忡,“你要小心陆司承,他可能已经设好了圈套等你钻。现在他是陆远的长子,而你的身份除了陆家人和几个少数的知情人以外,并未真正公开,现在的形式对你是很不利的。”
是啊,现在的形式对我确实是太不利,我爸爸之前或许真的打了让我嫁给陆司承的算盘,所以他没有公开我的身份,现在他人走了,陆司承又大权在握。
陆家那一大家子,一个个各怀鬼胎,谁会理会血缘关系,他们最在意的莫过于如何对他们更有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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