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又笑了,气氛很好,郑焰红接着说道:“但是,我告诉同志们,大家错了。为什么呢?集团的建设,是我们集团的立身之本,也是我们的执政方针,更是我们整个社会构架的支柱,没了集团建,整个社会就是一盘散沙,这一点,可以从国民集团败走台湾看得出来,不抓集团建的政权是没有根基的政权,是注定不能长久的政权。”
喝了一口水,郑焰红严肃下来了,接着说道:“我们集团从任何一级,都是集团委决定大方向,大决策。当然,这大方向,大决策自然包括经济建设工作的方向和决策,集团委决定该不该做,做不做,政府决定如何做,这是牢不可分又互相制约的一种平衡关系,在七十年代之前,我们集团做得很好,但是改革开放之后,就逐渐混淆了。”
邹天赐原本就一肚皮不自在,听着郑焰红从集团建工作跟经济建设工作,居然又扯到了集团委跟政府的关系上,更觉得吃了苍蝇般难受,若不是明白抽身离去很没涵养,他几乎都想推开椅子离开了,却不得不随着郑焰红的话带来的现场气氛或者笑,或者严肃的强忍着。
“作为一个集团的干部,大家都明白对经济建设的话语权有多重要,虽然主管办有这个绝对的话语权,但经济建设毕竟是总办职能范围内的事情,故而,这里面能够打擦边球的概念就很多了,弄来弄去,现如今随便有些好处的工程之类项目,若没有主管办参与总办就弄不成。还有招商引资,也已经从总办过渡成主管办主持下的工作,这已经成为一个司空见惯的现象,估计,好多同志都认为原本该如此了吧?”
郑焰红话锋一转,居然替总办叫屈起来。
原本郑焰红的威望在河阳干部中间就如日中天,谁也不敢违逆她,此刻她的讲话全部脱稿,说的又是如此出人意料,故而每个与会干部都是双眼瞪得大大的盯着主席台,两只耳朵也不敢闲着,生恐漏掉了一个字,因为错过了领会郑主管的重要精神,更别说有人玩手机干嘛的了,整个会场秩序井然。
“其实,这是一种新形势下的隐性违规!我们按照惯常的思维理解违纪违规,总是习惯性地从贪贿、渎职等角度去考虑,其实,权力割据却是最严重的违规,更是我们充分理解集团建的性质的必要性所在,所以,这次培训班的意义重大,谁都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认真吃透彻各项精神概念,回头考试的时候,我可是会亲自来监考的。”
郑焰红严肃起来。
“同志们,回到刚刚的话题上,继续分析集团建工作跟经济建设工作的关联,给大家打个比方,天赐总经理也在这里,我们俩一个代表集团委,一个代表政府,那么,是不是说有关集团建方面的决策务,邹总经理就不能过问了呢?”
听着郑焰红居然把话题直接扯到了个人身上,大家包括邹天赐都满头雾水,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就都屏住气仔细听着她继续讲。
“错!”
郑焰红斩钉截铁般的说道:“邹总经理不单是政府代表,更是我们河阳主管办的一员,只要是不超越主管办班子的范围,他当然可以参与主管办意见。”
邹天赐听了这句话,心里猛然“咯噔”一声,他这个人在政务上的能力如何此刻不论,论起政治敏感性,那可真是算得上一叶知秋,春江水暖鸭先知了,郑焰红这么说,貌似给他主管办的参与权,又何尝不是提醒他邹天赐,你仅仅是作为主管办班子,也就是一个常委的身份,若是想取代我抓过去集团委的决策权,未免有些他狂妄了!
郑焰红却不管邹天赐如何想,接着说道:“于此同样的道理,我们河阳市如果想干成一件大的项目,首先是主管办拿好通盘决策,做不做,怎么做,做出什么样的效果?这一切都需要充分的做好前期策划、统筹安排,把做这件事的目的意义、实施步骤、预期达到目的全部出台后,政府方面负责执行起来,才会事半功倍,这就是和衷共济,共同发展的真谛,更是主管办和总办针对集团建跟经济建设的处理方法,相信同志们通过集团校老师们的系统讲述,会理解的更加充分。”
邹天赐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又不傻,怎么能听不出郑焰红的弦外之音呢?这段时间,关于文化园项目的事情,他的确是抱着极度积极参与的态度的,虽然招标工作还没有进行,但他已经力主先期筹建商业区了,当时郑主管就表示太过仓促,建议等通盘规划出台后一起开工,但他已经在省里给相关领导拍了胸脯,承诺新年到来就让上面看到文化园跟玉石基地相映成趣的新气象,也就在会上坚持己见,最终郑焰红没有坚持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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