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一个人心境不同的时候不同的感受,其实老天怎么能管得了这悠悠世间万民?就连下雪也是按照规律一如既往的进行。人们高兴的时候,看着白雪无比的美好,吟诗作赋去歌颂,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如同赵慎三这般恨天怨地,岂不知恨也罢,怨也罢,他自己始终无法从天地间脱离出去。
悲愤的赵慎三机械的往驻京办走去,他觉得自己的双肩仿佛背负着庞大的重负,一条人命啊!就因为他的不慎这么失去了,真可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他总算明白了良心的亏负带给人的压力有多大了。
从嘴里哈出来的白气跟双眼中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模糊了赵慎三的视线,他茫然地往前走着,走着,脑子里翻腾着的都是对自己行事不严谨的谴责,却根本没留意在他经过一栋楼房的时候,从墙角闪出一条鬼魅般的人影,悄没声息的冲他跑过来,贴近他身体的时候,突然猛地一撞,失魂落魄般的赵慎三脚下一滑就被撞倒在地上,那人低头用力从赵慎三手里拽出他的公文包,撒丫子就又转进楼房的阴影里跑走了。
赵慎三反应过来赶紧爬起来追赶,虽然觉得脚腕子一阵阵刺疼,还是强忍着跑过去,刚到楼前就听到汽车发动开走的声音,他追到那个楼房后面,却看到后面居然是另一条街,一道清晰地汽车印痕留在雪地上,显见是早就埋伏好等他的,动手的人显然是一伙儿,有人去抢包,有人就等在车上接应,一得手立刻跑掉,他却到哪里去追去!
看着赵慎三满身的疲惫,一瘸一拐的走进驻京办,田一磊可能一直候着,赶紧出来扶住,大惊小怪的问道:“哎呀,赵经理你这是怎么了?摔倒了吧?赶紧的回屋让我看看,我屋里有药酒,等下帮你擦擦。”
“田主任,段主任的事情怎么处理了?”
赵慎三顾不得自己的脚腕子,看到田一磊就问道。
田一磊一边把赵慎三扶到沙发上坐下,一边叹息着说道:“唉!可怜呐!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您走了之后,我通知了省总办公厅,也通知了段主任的家属,同时也报了警。警察们去现场看了,又回来问了情况,最后说他们会尽力去全城追捕那辆车,可是到现在也没回音。唉……可怜段主任的家人听到这个噩耗,都是痛不欲生……”
赵慎三听得心乱如麻,乱针扎过般的自责让他心里一点点泛出锐利的疼来,一个家庭,就在今夜,彻底的破碎了!即便段慧欣活着的时候可能是一个不称职的妻子和母亲,但那个家庭却是圆满的,幸福的,现在随着这个女人的死去就成了一个残破的镜子,即便她的老公再娶了,也绝对不能恢复这面镜子的光滑无痕,留给段慧欣孩子心头的伤痕更是无法衡量的。
“省总办公厅准备怎么处理段主任的后事?”
赵慎三黯然问道。
“弓秘书长说明天会派人过来帮我处理,我们等待段主任家属,看家属的意思吧……毕竟,段主任是在京城工作单位出的事情,估计得按因公伤亡,如果肇事车辆找到了还好说,找不到我们就得全部拿出家属提出的赔偿要求金额……唉,这种事情都由办公厅来办吧,总之不能亏了段主任的家属。”
田一磊也是满脸的沉痛说道。
赵慎三默默地点点头,田一磊偷眼看了他一下,怯怯的问道:“赵经理,您怎么会恰好遇到段主任出事呢?还有,您刚才干嘛去了又摔成这样?”
“我觉得闷想出去走走,刚好看到前面出车祸了,到跟前才发现是段主任。至于我为什么摔倒,哼,今晚看起来是流年不利凑到一起了,好端端的居然遇到抢包的,把我撞倒抢了包去了!”
赵慎三心里很反感田一磊的八卦,却不得不忍着回答道。
田一磊一听赵慎三包被抢了,顿时又大惊小怪一阵子,问损失大不大,嚷着要不要报警?
赵慎三带着挫败跟黯然,懊恼的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好好的一个人被撞死了警察还没查清呢,丢一个包人家会冰天雪地的帮你追?反正也没得到……呃,没装什么关键性的东西,丢就丢了吧。”
田一磊一直观察着赵慎三的任何细微变化,他也真能低的下身份,看着赵慎三满脸的恻然跟懊恼,跟他说话也很是敷衍,他又不想立刻离开赵慎三,居然亲自去打来一盆热热的洗脚水来,蹲下去脱下了赵慎三的鞋袜,把他的脚放进热水里,等赵慎三被他一声惊叫惊醒时,却看到他正捧着自己青紫肿胀的脚踝大惊小怪。
赵慎三赶紧说道:“田主任,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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