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性何其敏锐,能历任三朝,数遭贬黜,却又卷土重来,笑到最后,岂是普通的重臣能够比拟的。
季清菱哪怕只接到一丁半点,用来看穿陈灏这毫不掩饰的手法,也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夫妻二人虽是后知后觉,却好歹有了防备,只可惜了陈灏那摆得漂漂亮亮的一副棋盘,今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再说西小院中,顾延章将此情按下,不再纠结,却是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将锦屏山中的事情细细说了。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惋惜,道:“可惜要临阵指挥,不得持弓上场,不然岂止才射死一个。”
季清菱却是听得热血沸腾,她眼睛亮晶晶地,直直看着顾延章,道:“可惜我未曾生就一个男子,不然也能跟着五哥一并上阵杀敌!”
顾延章听了,又喜又爱,只道:“不要紧,总有机会,我将你的份一起担了。”
他一面说,一面纵容地看着自家的这一个,心中却是暗暗生出一股庆幸来。
幸好生就一个小姑娘,不然他去哪里再找这一个乖宝来疼。
季清菱已是再安分不住,她越想心中越是压不下去的激动,忍不住伏在顾延章胸膛上,道:“五哥,那可是野利荣利!”
声音里满是羡慕,还有淡淡的,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的夸耀。
“那可是野利荣利!”
季清菱并不是养在深闺的小女儿家,她从前帮着顾延章整理西北战情,数年之中,从不间断地从各色邸报、杂谈、文书之中甄选出有效的消息,更是盯着往来的商队、镖队毫不放松。
野利荣利虽然不算是北蛮之中什么大将,却也是青年一辈里出类拔萃的一员,她又岂会没有听过。
季清菱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只觉得自家十分的与有荣焉,一双眼睛看着顾延章,连霎都不霎一下。
顾延章从来都认为自家娇妻哪一处都长得无可挑剔,往日看那一双如秋水如星子的眸子,便已是觉得实在既灵动,又活泼,喜欢得不得了,如今这双妙目只看着自己,瞳孔的倒影之中除了自己,旁的什么都没有,其中更是溢满了叫他全身都要发烫的情绪。
那情绪除却兴奋,还有满满的崇拜与羡慕。
被心爱的女子这般看着,他只恨不得溺死在那眼波里,一了百了算了!
顾延章只觉得自己心中滚烫,四处都热,那热气无处散,他只好把小家伙紧紧箍住,用力拥着她,一时竟生出一股冲动,想要把她按进自己的骨血里,两人只做一人。
季清菱半点都不想拒绝。
她伏在顾延章的胸前,双手则是乖乖地环着他的腰,同他身体相贴。
顾延章低下头,去寻怀中人的唇,噙住之后,情不自禁地吮吻起来。
这一回他吻得同往日的全不相同,既热烈又绵长,半日都不肯放开。
季清菱头一次被亲这样久,连换气都换得断断续续,两人呼吸相融,热乎乎的,熏得她从脸颊到颈项都是一片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