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蓦地仰起头,凑到她唇边,轻轻地印了一个吻,叹道:“清菱,再这般洗下去,天都要亮了……”
季清菱面色一红,连忙站起身来,讪讪地“哦”了一声,把那一方巾子搭在桶沿上,去取了皂块过来,打湿了,给他在背上擦出沫子来。
杨士瀛皂坊的皂块做得极好,只轻轻沾了水,贴着肉擦两下,樟脑、白芷、白附子、白丁香的味道便渗了出来,一背的沫子,有些滑。
擦了皂块,总要抹开,季清菱壮了壮胆,两只手在顾延章背后轻轻搓揉,把那皂块沫子给推开了,又给他揩背。
手心与背脊相触,下头的皮肤紧实有力。
这人本来身体的温度就比常人高上一点,又被热水浇了许久,更是热乎乎的。
季清菱揉着推着,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也一并热乎乎起来。
两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许多日子,搂着抱着一并睡也不知道多少次了,可从前总是穿着里衫,再如何贴着,好歹也隔了一层。有时被占点便宜,也是任他将手伸进自家内衫里头,摩挲一会,就老老实实拿出来了。
这算是第一回真正意义上的裸裎相对罢……虽然只是五哥单单一边……
夫妻都是这般亲密的吗?直叫人不好意思……
季清菱脑中胡思乱想,一时不知道思绪飘到了哪里。
一张背有多大,不过片刻,就再没地方下手,她只得把一双手朝着前头胸膛滑去。
顾延章安安分分地坐着,也不乱动,等到季清菱的手擦到了自己的心胸之处,他才把头往右边转了转,看着正伏下身子给自己涂皂块的小家伙,心念一动,忍不住凑到她的左脸颊上头,轻轻地又亲吻了一下,道:“清菱,我真高兴。”
季清菱被他这一句话说得心软极了,不禁转过头,对着他的脸,也啄吻了一下,道:“我也同你一样高兴。”
两人呼吸相交,头与头挨在一处,交换了一个真正绵长的吻。
吻着吻着,顾延章便双手攀上了季清菱的腰,不知不觉地站起身来,将她搂得紧紧的。
这气氛实在是太柔和,季清菱脑中哪里又会做他想,因嘴唇被对方那两片唇含着,腰背又被揽着,两个人抱在一处,早把其余事情抛在脑后。
直到两人终于分开了一点,她才发觉出不对来。
“五哥,你是不是喝了酒?”
对方的唇齿之间,酒味甚是浓郁。
“你衣衫都被水打湿了……”顾延章没有回复,而是自顾自地低声道。
季清菱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前襟与大半幅褙子都已是湿了好大一片,幸好此时乃是春深,穿的衣衫不厚不薄,里衫并没有浸出来。
她才放下心,刚抬起头,却见对面人的眉头皱了起来。
“冷不冷?”顾延章问道。
季清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冷,她只觉得热得慌。
然而季清菱的回应却没有半点用,几乎就在瞬息之间,顾延章早已俯下身子,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环着她的腿弯,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搂在怀里,将她整个人都抱进了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