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面说,一面上前一步,对着顾延章道:“请通判明察,若不是这妇人勾引,小人兄弟两又怎的会同她有苟且,且不说强/奸乃是大罪,我兄弟便是有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来!”
又道:“的是合/奸,不是强/奸!合/奸有多一年了,月月都在她家里头,最少也有一月三五次,有时睡她与吴三的床,有时睡在厢房,有时睡在厨房,有时睡在堂屋……”
说着把吴三行踪、并何六娘素日常穿贴身衣物、身上特征等等一一道来。
何六娘气了个倒仰,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辩白。
那梁武冷嗤道:“你且说来,那吴三上个月、上上个月是不是去了会昌、赣县买橙子、香菇,你有没有那几件里衣里裤,你身上有没有那几个痣……”
何六娘被梁武扯着私事大说特说,偏都是驳无可驳,气得满脸通红,待要骂人,在这公堂之上,却又不敢擅动,只胸脯一起一伏的,恨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黄板牙站在公堂外头,听得里面越说越是私密,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得转头同身边人道:“这何六娘,死到临头了,还要嘴硬!”
那人却是个中年书生,也摇头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底都被扒光了,还在这里抵赖,何苦呢!这吴三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浑家,戴顶绿帽子也就算了,连命都搭上了……”
“谁说不是,这还有什么好审的,依我说,直接当堂打一顿,关起来拉倒!都说抓奸在床,这都捉奸捉到地上了,难道还想抵赖?再赖下去,怕是身上哪里长什么样子,都被人抖出来了!”
黄板牙话倒是说得挺担心的,可那口气,却是又期盼,又幸灾乐祸。
不止是他这一处,五十名旁听的百姓中,有大半都在窃窃私语,如同看一场大戏一般,而外头更多围聚之人,更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后头看不见听不着的,连忙向前头人问话。
顾延章坐于堂上,却是再无心关注外头旁听之人,而是认真思索着方才诸人的供词。
片刻之后,他一拍惊堂木,对着梁文、梁武问道:“你二人自述与何六娘***一载有余,每月在何六娘家中与其合/奸数次,熟悉无比,出入如己家,可是确事?”
那梁文、梁武二人异口同声道:“的是确事!”
顾延章对着坐在一旁的书吏交代了一声,对方便立时站起身来,把手中的供词朗声读了一遍,又问梁文、梁武二人道:“若无不妥,便画押罢。”
二人均无异议,按了手印画押。
堂上顾延章又对何六娘道:“你自述与梁文、梁武二人并无***,从前素无往来,此番乃是被下药***,可是确事?”
何六娘大声道:“若有半句谎言,民妇一头撞死在此处!”
她说完此话,又道:“民妇不独不曾与梁文、梁武两个孽障有半点瓜葛,便是当日眼睛瞎了,看上了那许州来的商人刘越,与其谈婚论嫁,也不曾将其带进家门。民妇行得正,坐得端,全因吴三没有能耐,整日只会家长里短,不晓得上进,才要与他合离,可一日不合离,一日便仍是他吴家妇,绝不会有负于他!”
她话刚落音,外头便是一阵低低的嗤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