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铺面也好,都是蒸蒸日上,可自从李家二老走后,收息却是一年不如一年。
饶是如此,凭着往年的积淀,那进账依旧非常丰厚。
可等到李程韦接手的时候,短短两年功夫,原本的收益只剩下一半不到。
此时,李程韦娶了妻,已经开始借着妻族的帮助,涉足起马匹生意。
头几年,马匹生意这一头上面的进项极少,而且并没有丝毫气色,全靠着李家原本的买卖在支撑着,可饶是这样,李程韦还是不断将以前李家布庄里的老人一个接一个往外打发。
不挣钱的买卖卖力去做,可以说是看到将来收益,可明明是躺着就能入袋的钱,却不肯收,若说其中无内情,又怎么可能。
再兼松香说的,坊市间人人都说,那李程韦长得同李父相像。
季清菱便着人去寻访了原本的李父出身的陈家。
陈家世代都是裁缝,原本一直在李家做工,可自李父入赘之后,自然就帮他们都放了籍,一家人回老家颍州去了。
季清菱只好让松香带着两个人去颍州探查情况。
颍州距离京城,一往一返,少说也要十天,加上寻访的时间,少说也要半旬。
她便在此处一面就着手里知道的去推敲李家的情况,一面等松香的消息。
等了小十天,松香那一处还没有消息,府上却是有另一桩事情。
杨义府自襄州回京诣阙候差,因此时已近中秋,给顾宅送了不少节礼过来。
***
阔别京城两年,杨义府去了襄州谷城县中任县令。
他头回得官,一心要做出一番大事来,正好襄州地动才罢,流民遍地,想着抚济流民的是一桩大功,他便建了流民营,又在各县张榜公示,引得灾民往谷城县而去。
可因准备不足,行事步骤,他差点激出了民变,总算岳丈给的幕僚得力,帮忙把事情压了下去,又有人在朝中帮着斡旋,头年考功,功过相抵,便得了一个中等。
等到第二年,因未出什么乱子,襄州又民生渐复,他那一处靠着水,光凭运送中转,便得了不少功绩,外有十来个幕僚帮着想办法,朝中又有范尧臣帮着打点,岁中考功终于评了中上,又靠着几项政绩,终于转官回京了。
这一番外任,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
谷城县事情并不少,不仅才遭了灾,还常有盗贼,抚济流民已是麻烦透顶,还要想办法抓贼。除此之外,县令是亲民官,本身的杂务便极多,遇得灾年,更是事情不断,辛苦异常。
虽然刑狱之事可以扔给下头胥吏去办,钱谷、赋税、桑田之事又有许多幕僚在旁盯着,可杨义府还是越做越是恼火。
这哪里是当官!
如此辛苦,分明是做吏!
好容易回了京,他这一番,着实不想再外任了。
然而不想外任的话,却不能直接同岳山大人说,好歹自己也要有了谱,才方便提出来。
他想了想,在京中寻了一圈,听得顾延章去了广南,又听得对方许多事迹,心中自有一番复杂,再听得如今郑时修在御史台中甚得天子器重,更是酸溜溜的,先着人送了礼去顾延章府中,又让人下了帖子,请郑时修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