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以先放在一旁,若是孙参政一直要管着这提刑司,我要在他面前好生摆一摆,如果得他相保,想要拿住此位,倒也未必是一桩难事。”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道:“你却来猜一猜,是谁人讯问出来的?”
李氏想了想,过了半日,方才摇头道:“我如何能想得出来?难不成还是去请了那姚坚出来?”
她说到此处,忽的摇了摇头,否认道:“定然不是,若是请了那姚坚,夫君如何能有这般欢喜。”
胡权哈哈大笑,道:“难不成在夫人眼中,我竟是这等气量狭小之人,那姚坚不过区区一个提刑司知事,哪里就能叫我放在心上了?”
他口中倒是说得十分大方,仿佛就在短短一个月前,为了架空姚坚,掌握提刑司中实权而绞尽脑汁那一个,同他并没有半点干系一般。
李氏看在眼里,心中着实为家中这一个为了面子睁着眼睛说瞎话而好笑,可她一惯是个聪明人,到底会给自家丈夫几分脸面,也并没有拆穿,倒是十分捧场地道:“却是哪一个立得此功?官人一向厚待下属,想来这一回也不会叫他吃了亏才是!”
胡权笑道:“说到这一个,还是夫人当日的功劳!正是那日你说的让我好生用起来的顾延章!”
他感叹道:“此人果然配得上他的名头,不单配得上名头,着实还是个厉害角色,十分得用!虽是头一回进得提刑司中,可无论审案、巡察、督办,乃至讯问,简直样样拿得出手!得了这样一个人做副手,还是个会做人的,实在我也轻松多了。”
说到这一处,胡权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头同李氏道:“那顾延章家中好似已经娶了妻,你若是方便,不妨多走动走动,咱们两家也亲近些……”
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难的,李氏自然应是,顺着丈夫的口风又说了几句。
夫妻二人正在闲话,却是忽然见得外头守门的走得进来,来人有些迟疑地禀道:“官人,门房进来通禀,说有人在外头递了急贴,自称乃是提点刑狱副使顾延章的家人,有急事想要求见。”
那人顿了顿,抬头看了看胡权的面色,小心问道:“却不知官人要不要见,还是叫外头先将帖子留下,先把人打发回去?”
胡权听得乃是顾延章,虽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然则已是想也不想,脱口便道:“叫人进来!”
那通禀的人转身出去,胡权却是转头对着李氏道:“真是怪事,白日里头我还同他说了许久话,却是不晓得什么事情,竟是此时急急里寻。”
李氏道:“怕不是有什么急事,你且去见见罢。”
胡权点了头,起身去了偏厅,才踏得进去,便见得里头立着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厮。
那小厮虽然黑瘦,仔细看了,相貌却也清秀端正,虽是面色焦急,可举止之间,并不见半点失礼。
“小人乃是顾府的下人,今次奉了主家的话,特来求情胡公事帮一个忙。”那小厮先行过礼,方才口齿清晰地道,“此事十分焦急,家中寻了一圈,着实找不到比公事更能搭得上手的人,虽然万分不好意思,然则想到本来也是长官,去旁处讨脸,不如来找您这一处,便叫小人过来。”
对方三句两句把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等到将杜府夫人要用一丸难寻之药,特请胡权帮忙去向参知政事孙卞讨求之后,复才小心翼翼地道:“主家特着小人来相询,却是不知胡公事您与孙参政那一处来往如何?如若不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