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便将顾延章调入都水监中,着他主理此事,且将此份章程之中规程一一查明,可有不通、不便之处,等到查得清楚,再来商议施行与否,尔等可还有什么不满?”
见得孙卞、胡权二人又要说话,杨太后便道:“提刑司若是当真忙得不开,便给你那处多添两个人,实在不行,范相公要走了顾延章,叫他给几个自己得用的人出来嘛!”
这话简直是不经大脑,一通乱扯,叫人压根无法同她讲理。
叫范尧臣出人进提刑司代替顾延章,还一出出几个,简直是把猫送进老鼠窝里,莫说正同范尧臣打擂台的孙卞不同意,就是胡权也要跳起来。
知道再纠缠下去,对上杨太后这样的脑子,必是无法得好,众人只好忍气吞声,暂且不去理她。
只是胡权压了半日,还是有些压不住,道:“太后,若是顾延章查实那导洛通汴之事,确不可行,将来他……”
杨太后倒是不为难了,道:“还把他调回提刑司。”
有了她这一句承诺,孙、胡众人也懒得再扯下去了。
左右查实之后,还要再来商议施行之事,至于那事情成不成,能不能做,难道还愁没有说法吗?
本就是个风险极大,又不太能成行的提议,只要寻得其中毛病,不叫再做下去,便好了。
这般想着,便是一直反对得最厉害的黄昭亮也不再作声了。
倒是杨太后还记得再问一句,道:“顾延章,此事关乎京师百姓安危,我着你即刻上任,且去勘探其实,你可有异议?”
你都当着人的面问出这样不容拒绝的话,谁人还敢说不啊!
看着身旁的顾延章出列领旨谢恩,站得极近的胡权,心中已是开始滴血。
连交接的功夫都不给!
多留两日都不行吗!
***
都说世事难料。
早间上朝的时候,顾延章心中还在想着大朝会散去之后,自己要抓着胡权一齐去雍丘县看一回河堤,谁料得等到下了朝,出了宫,不过短短一日功夫,他便身上的差遣,便从提刑司中转去了都水监。
虽然杨太后叫他即刻上任,可提刑司中的事情,又怎么能不做交接?
幸而他平日里行事一惯有规矩,每日做过什么,进度到得哪一处,次日、三日内、七日内、十日内、乃至一月内、三月内、一年内,又有何事要做,俱是已有条条框框列得出来。
至于从前所主大案、要案、大事,除却衙门里头的宗卷,他自己另也有一份详细过程,此时虽是并无空暇,可只要交代下头吏员将东西提得出来,连整理都不怎么需要,只用誊抄一份,交于后来人便可。
他知道胡权着急,一出崇政殿,虽是听得前头范尧臣唤叫,却是先拱了拱手,请对方稍待一回,旁的先不说,只先朝着正等自己的胡权行去,走得近了,同他道:“公事,今日要去雍丘县中查东水河堤,行程、待查之处,我已是交代杨素拟了出来,并无什么问题,等到回得衙中,便是一时走不开,多少也要交代人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