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衣柜才发现……
她当初没带走的衣服全都在……
就是在这个房间,她拿碎玻璃抵着脖子逼他离婚,就是在这里她和他分道扬镳。
屋子恢复了往常的整洁,不见她离开时的狼藉。
这间屋子里的回忆,如今重现在脑海里的更多的是他对她的好。
刚结婚的时候,她就是住在这里,她睡主卧他睡侧卧,没有因为是法定夫妻就让她履行男女义务。
那时候她很眼瞎的以为他是个绅士,话不多,但很细心很体贴的绅士。
那时候她真的很糟,被亲爷爷赶出家门,身无分文,险些辍学,是他在背后解决好学费的事。
为了还债她四处兼职,他来到店里,高贵得她不好意思和他打招呼。
要是说这个男人是她的老公,可能大家都会当成她犯花痴开的玩笑,一笑置之。
连她自己都觉得配不上他,都不好意思和他走在一起。
她本不是自卑的人,可是到了他身边就会无地自容。
可是一直以来,他从未说过嫌弃的话,每次狼狈的模样都被他撞见,他不会选择视而不见,而是像她伸出手……
那时候的她觉得,这个男人也许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温暖了吧。
母亲去世以后,被送到苏家,可是她从未感觉到那是一个家,寄人篱下的生活自然不畅快,看的脸色还要招人羞辱。
高中的时候遇到黎子生,子生……
熟悉的名字,让她对他展开追求,很成功,但是她知道黎子生并不是她要找的那个子生,而黎子生对她也并不好,更多的是她在付出,最终还落得背叛的下场。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上男人了,可是却渐渐在沈寒修的[宠][溺]下[沦][陷]。
假结婚有了真感情,她以为自己也被幸福眷顾了,可惜好景不长……
苏念换好衣服,房间里熟悉的装置让她不敢多做停留,回忆是很可怕的东西,它能很轻易的改变一个人所坚持的事。
下了楼,苏念也不期待桌子上能有美味的早餐,这个男人不进厨房。
楼道里还挂着那时候他们拍的婚纱照,苏念很快移开视线,径直往大门走去。
“苏念!”
苏念脚步顿在门口,听见沈寒修的脚步声靠近,他低哑的声音缓缓响起:“这个家……你毫无留念么?”
苏念深吸一口气,管理好表情回头,状似陌生的望了望屋子的大局,说:“时间太久了,我记性不好。”
“我知道你记性不好,你忘了?以前你忘记的东西,我都帮你记着,你用四年忘了,我用十年帮你记起如何?”
苏念咬咬牙,转过身,怕自己的情绪被沈寒修察觉,拉开鞋柜,里面全是自己以前的鞋子,全都在……微愣之后拿出一双套在脚上,说:“沈总,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值得记起的事,就别浪费沈总的时间了。”
在放下这件事上,她一直很洒脱,就如当年她带着离婚协议离开一样,可以一声不响离开他好几年,甚至没打算回来。
酒醒了,以前的苏念就没了。
他的脸上并看不出哀伤,心里却钝钝的疼着。
我们之间没有值得记起的事……吗?那他这几年的等待当屁放了吗?
“没有值得记起的事,那我们就重新制造值得记起的事。”
他的声音很轻,苏念走出门,只听见他有在说话,却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望着空荡荡的马路,苏念一时觉得有些心塞。
她忘这里是郊外,过路的基本都是私家车,还少得可怜!
要是走出去,她的脚可能就废了。
所以当沈寒修开着车叫她上去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和蔚蓝联系好,在一家手语培训班落停。
下车时候,蔚蓝和秋秋已经到了,沈寒修可能是自己也有事,放她下去就开车离开。
“念念,你昨晚和他在一起啊?”
“念念姐,那是不是沈总的车!?”
苏念想了想自然是撒了谎:“早上他来找孩子,听我要出门就顺便送我来了。”
槿秋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可能是觉得不方便,就转开了话题:“进去吧!这里就是我学手语的地方,是我家格格的一个朋友开的。”
报了名第二天才去学习。
早上也接到梁译洲的电话,说公司有急单,到年底都可能会比较忙。
下午就带着孩子去紫烟的店里玩。
苏珍提着个小篮子在大街上招客人,看见一男一女牵着手她就跑过去说:“叔叔,给漂亮阿姨买一朵花吧。”
糯糯不清的声音听起来很乖巧,笑得又可爱嘴又甜,一个下午还买了不少。
沈寒修开着车路过,就看见她在路边卖花,找了个位子把车停下,就朝专心卖花苏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