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垂爱?”
容菀汐却是并不慌张、也依旧没什么恼怒之意,而是再次问道:“我夫君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即便此时已经身在极度的危险之中,即便心里清楚,在慕容焰能将她弄晕了带回雪域天宫的情况下,慕容焰想要杀掉皇上,是轻而易举的。但容菀汐却总觉得,皇上现在还活着。
她也说不准这种肯定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但她真的能感觉得到,他的心,仍旧和她一起跳动着,并未停止。
所以此时,她只是想知道皇上的情况,而并会慌张的以为,皇上已经死了。
却听得慕容焰这样道:“朕已经把他给杀了。原本也想要连你一并杀了,但一想到你长得的确有几分姿色,便将你带了回来。”
“不会。”容菀汐却是说得很肯定。
此时之所以还能这么肯定,自然不只是因为自己心里的感觉,而是思量一番,觉得此时她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容菀汐肯定道:“你这人,所有小人的品性你都具备,所以说你好色,我是一点儿不怀疑。但若说你盲目好色,我是不信的。虽然我们来往不多,当想来你识人精准,早就看出我并不是能轻易顺从你的人。若我夫君死了,我必定要为他报仇。你不可能糊涂到,把一根危险的毒刺带到你自己身边来……”
容菀汐一声冷笑:“斩草除根,这个道理你比谁都懂。如果你真的已经杀了皇上,此时的我,也早已经是一具尸体,怎么可能在这儿和你说话?而且……你也知道,若只是杀了我夫妇二人,对你来说,其实利益不大。雪国毕竟偏远,就算风国皇帝驾崩、国中大乱,最先能捡到便宜的,也不是你们,而是雷国和火国,再往北边来,还有云国呢,怎么也轮不到你头上。所以你抓了我们,定然有别的意图。
听得容菀汐这么肯定的说着,慕容焰的眼神愈发玩味了。容菀汐话音落下,慕容焰却是换上了一抹好笑的神情看着她。虽然没说话,但整个人却都透露着——你想得太天真了,真好笑。
可即便这么看了容菀汐半晌,容菀汐却仍旧面容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对峙了好一会儿之后,慕容焰“咝”了一声儿,败下阵来。笑道:“容皇后,不得不说,你的聪慧沉稳真的非常人所能及。即便朕是个男人,都不免有几分佩服……行吧,朕告诉你便是。你夫君也一并被朕抓了,只不过现在的境遇,可不如你这么好。他和你的老情人、还有你们的随从,被朕关进天牢里了。而且……”
慕容焰一笑,道:“朕暂时的确没有杀掉他的打算,所以你可以放心。你就好好在这儿歇着,该处理事情的时候,朕自然会派人来叫你。”
容菀汐冷哼一声,对他的格外体谅一点儿也不领情,而是道:“把我送到天牢房去就行了,不劳你费人费力地在这儿服侍我。”
慕容焰看着床尾,含笑看了容菀汐好半晌。这才忽然起身,道:“的确,费人费力的太麻烦了。但朕也没心思把你送到天牢看着,那样更是麻烦。不如将你夫君叫过来,咱们这就把该办的事情处理了。”
“你能这么痛快,很好。”容菀汐道。
“呵呵……”慕容焰笑得很是宽和,好像他不和她计较这些冲撞的言语,是件多伟大的事情似的。
慕容焰说这就要处理此事,却是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容菀汐才听得门口儿有一阵响动。是一个小太监的声音,道:“阿碧姐姐,陛下让姑娘到奉神宫去。”
不用两个宫女再说一遍,容菀汐就自己利落地起身了。问道:“奉神宫是什么地方?”
“回姑娘,那是陛下的寝宫。”其中一个宫女儿很痛快地回道,并未瞒着。
容菀汐淡淡点头,觉得慕容焰应当不会糊涂到对她做什么。但小人心性,却也不能说得太肯定了。倘若慕容焰真的胆敢冒犯于她,大不了同归于尽,没什么可怕的。因而并不用这两人搀扶控制着,很痛快地穿上鞋子,自己往门口走。
此时她身上的棉衣虽说已经被两位宫女脱掉了,但里面的单衣却仍旧是她自己的,这两个宫女儿并未给她换衣服,可见是未受到如此吩咐。
由此,更可见慕容焰从一开始就没有冒犯她的意思。想到这儿,容菀汐的心里更安定了些,只管看看接下来发生什么就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先要做到不慌乱,才能挡得好,掩得好。
没人把她当犯人一样押着,而是只有两个引路的小太监,和这两个侍奉的宫女儿陪着。如此一来,走在雪国的皇宫里,倒像是走在未央宫里一般自在。
已是雪国的春暖之时,皑皑白雪的融化,使得地面上湿漉漉的,脚踩在其上,有种走在雨后天晴的夜里之感。说实话,雪域天宫里的景致,要比未央宫更美一些。但容菀汐却没心思去欣赏,一心只想着,慕容焰要用怎样的法子对付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