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捧着乌龟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拍打着乌龟壳,好像有多大仇恨一样。
崔云峰一看到郑鹏,眼神马上变得不爽:这家伙,一个小小的乐正,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比自己这个少卿过得还滋润。
最可恨的,乌龟背上“阿土”两个字,写得更大了。
“细狗。”崔云峰在郑鹏走近时,突然大声叫道。
郑鹏明显楞了一下,然后“假装”左右看一下,有些惊讶地说:“崔少卿,你刚才叫什么,皇城里有狗?”
装,继续装,崔云峰心中一乐,确信“细狗”是郑鹏的乳名,于是笑呵呵地说:“不是,细狗是某养的一只癞蛤蟆。”
“小郎君,你的细狗来了。”这时阿才美滋滋把一根绳子放在崔云峰手里,绳子的另一头,系着一个体形肥大、外形丑陋的癞蛤蟆。
崔云峰用力一拉,把癞蛤蟆弄得惨叫一下,然后用脚轻轻踩它一下,张口训斥道:“细狗,你这个癞蛤蟆,难看就难看吧,天天呱呱叫个不停,癞蛤蟆就是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愚昧无知。”
郑鹏的脸色有点不自然,不过还是笑着说:“崔少卿怎么养成蛤蟆了?”
崔云峰把郑鹏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的冷笑,越发觉得有自己抓住郑鹏的软肋,闻言解释道:“有大师说,某身边最近有小人作祟,养个蛤蟆能消灾解难。”
这时蛤蟆“呱”的叫了一声,崔云峰一脚把蛤蟆踢了二步完,不顾蛤蟆的惨叫,张口就骂道:“细狗,叫什么叫,平日就数你最闲,干得少,叫得多,你是癞蛤蟆啊,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呸。”
郑鹏有些不太自然地说:“崔少卿,怎么叫他细狗,听起来可是不雅,不如改一个文雅一些的名字吧。”
哼,你当然想它改名,崔云峰心里冷笑地想,因为他认定这是郑鹏的乳名。
崔云峰皮笑肉不笑地说:“没事,这细狗就是贱骨头,给他起好的名字受不起的,再说起好的名字怕引起误会,细狗这种贱名没人起,就叫他细狗好了。”
说到这里,崔云峰似有所指地看着郑鹏:“怎么,郑乐正有意见?”
“没,没”郑鹏用力扯了一下乌龟:“阿土,你那**抬那么高干什么,得瑟是不是,再得瑟看我不把你阉了。”
崔云峰眼里闪过一丝寒见,对着癞蛤蟆又是一脚:“细狗,你这个贱骨头,该叫时不叫,不该叫时又叫,信不信把你嘴也撕烂,免得看着烦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骂着,把鸿胪寺的人都惊呆了:一个四品少卿和一个名满天下的大才子,一人拖着癞蛤蟆,一人拉着乌龟,好像泼妇骂街一样,到底发生什么事?
画风说不出的怪异。
这年头,流行养这些小玩意了?
很快,鸿胪寺的人发现两件奇怪的事,一是郑乐正的病,怎么也不见好转,每天还是打折扣一样只练小半个时辰,而一向严肃的鸿胪寺,好像成了一个小戏台,郑鹏和崔云峰,各自拉着自己宠物,每天都“友好”地聚一块交流,也不知在聊些什么。
反正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隐约中带有剑拨弩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