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想归想,郑鹏还是很快让人把他请进来。
打狗也要看主人,没事别起冲突。
马坚过来后,单膝跪下,给郑鹏行了一个军礼:“末将见过郑监军,愿郑监军早日康复身体。”
“有心,马将军请起。”
“郑监军感觉怎么样?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开口。”
郑鹏摆摆手说:“马将军有心,郎中说是皮外伤,不碍事,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对,对,自己人,郑监军,我是一个粗人,漂亮的话不会说,主要是跟你道歉。”马坚突然站正,一脸恭恭敬敬地说。
“道歉?马将军何罪之有?”郑鹏有些吃惊地说。
胜负兵家事不期,有点过错失也很正常,不至于这般认真吧,怕自己找他算帐?
“是末将保护不周,让贼子有可乘之机,让郑副监受伤。”
原来是这样,马坚是怕自己回朝廷弹劾他守护不力,让敌人破了中军大营,现在跑来补救?
郑鹏想了想,很快开口道:“马将军不必自责,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不知一刻会发生什么,都有说明枪易当挡,暗箭难防,某的这点伤,和前线的将士们相比,算不了什么,就当是多一次难忘的经历。”
顿了一下,郑鹏怕马坚有心理包袱,安抚他说:“马将军英勇杀敌,指挥有度,某一定会如实禀报。”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郑鹏也不想做得太绝。
论起打仗、冲锋陷阱,马坚绝不含糊,他跟张锐二人,经常被张孝嵩用作示范带头的作用,多次冲在最前面,这次阵脚大乱,可能是太过担心张孝嵩的伤势引起。
说起来,张孝嵩不仅是马坚的上司,更是他的贵人,听说马坚就是张孝嵩一手提拨,担心恩人的伤,情有可愿。
马坚听后,脸上更是惭愧,左右看了一下,似是欲言又止。
郑鹏看到,马上说道:“马将军有事不妨直言,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我对他们没有秘密。”
阿军没有说什么,他本是郑鹏的奴隶,整个人都是属于郑鹏的,郭子仪和库罗闻言,眼里都露出感激的神色。
马坚压低声音说:“要是无意中让郑副监受伤,末将还能安心一些,可...阿了达是末将放他进中军大营的,所以....”
“什么?是你放走阿了达的?”郑鹏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激动地问:“为什么?”
胆敢放走敌军首脑、乱臣贼子,这是要干什么?
收了敌人的赂贿?
不像啊,真敢干这种事,也不会自己说出来,怎么看马坚也不像没脑子的人。
正当马坚想说话时,突然门帘被掀开,一个衣着得体、神采飞扬的中年男子走进来,边走边说:“呵呵,还是某来回答张副监这个问题吧。”
这个声音很熟悉,郑鹏抬眼一看,不由呆了一下,说话的张孝嵩。
张孝嵩能来,郑鹏不觉得奇怪,让郑鹏感到奇怪的是:明明中了一箭的张孝嵩,步伐稳而有力,面色红润,声如洪钟,一点也不像一个受伤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受伤了吗?
疑惑归疑惑,郑鹏还是挣扎着起来:“不知张监军大驾光临,有失...”
刚想起来行礼,张孝嵩却快一步拦住郑鹏:“免礼,免礼,郑副监光荣负伤,好生休养,不要多动,躺着说话就好。”
郑鹏谢了一下,然后有些奇怪地看着的张孝嵩。
张孝嵩知道郑鹏在想什么,呵呵一笑,自顾在桌边坐下,这才开口说:“某知郑副监心中有不少疑问,这些可是心病,心病不除,外伤也难好,今晚就是给郑监军去掉心病。”
不等郑鹏发问,张孝嵩主动开口:“敌人突围时,某故意避着郑副监下突命令,当时不好让你知道,其实当时我的命令只有四个字,歼八放二。”
“歼八放二?”郑鹏闻言心中一动,很快说道:“张监军的意思是故意放他们一马,放虎归山,不,不对,应该是赶狗入穷巷,然后追着它,敢躲哪就砸哪,利用这些逃兵做文章?”
这一招太熟悉了,无论古今,很多人都喜欢用这招,例如有的将军故意把叛军赶到一些富裕的地方,借口剿匪,然后大肆搜刮地方,大发横财,要是猜得不错,张孝嵩故意放掉一批人,然后利用那些叛贼达到某种目的。
做戏要做得逼真一些,张孝嵩假装中箭受伤,马坚“救主心切”以致阵脚大乱,最后让阿了达有机可乘,没想到最后令自己真受伤。
这是张孝嵩老谋深算,还是自己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