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下,郑长铎简单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有些恨恨地说:“老三,你说为父这样做,可有做错?”
“阿耶,你是长辈,教训后辈是应该,可是下手这么重,二哥...”
郑长铎有些粗暴地打断道:“好吃懒做、瞒兄欺弟,还对长辈不敬,我郑长铎没这种儿子,你也没这种二哥。”
郑元兴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管家,管家”郑长铎突然大声吼道。
老管家急急忙忙走进来:“郎君。”
“马上召集族人到祠堂开会,不,不用开会了,这是家事,我现在宣传,即时把郑元业这一支逐出家门,城西那套旧宅子和那二十多亩田地,就当分他们一分祖业。”
老管家一听傻眼了,连忙劝道:“郎君,这,这么大的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郑长铎暴跳如雷地吼道:“你是家主还是我是家主?再多言一句,连你也一起赶,去,让他们马上走。”
“是,是,郎君。”老管家很久没看到主人这么生气,哪里还敢言语一句,连忙去办。
刚想走出门口,郑长铎突然开口:“站住!”
老管家马上站住,转过身,低头垂头,静待郑长铎的吩咐。
郑长铎寒着脸说:“二件事,一是追回昧下的七百两黄金,一钱也不能少,还有骗飞腾媳妇的钱,也要全部追回;二是发一张告示,就说郑元业这一支逐出家门,他们的所作所为,与元城郑氏再无关系,还有,把这怂货拖出去。”
“...是,郎君。”
等老管家带人把晕倒郑元业抬出去后,郑元兴小心翼翼地说:“阿耶,二哥是有错,可...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把他这一支逐出家门,是不是严重了一点?”
郑长铎站起来,背着手说:“老三,你说严重了吗?”
“阿耶,是有点严重了,二哥即使有些不对,罚些月钱、让他做些苦差即可,逐出家门,还是一支都逐走,程儿怎么办,他媳妇和女儿怎么办,阿耶,你不是最喜欢孙女的吗,她们一走,你...不想念?”
“唉”郑长铎长长叹了一口气,很快有些落漠地说:“能不想吗,其实,作出这个决定,我心里也是很痛苦的。”
不等郑元兴发问,郑长铎自顾说道:“这件事,就是飞腾媳妇的贴身婢女说出来的,代表什么,代表博陵崔氏在看着,要是处理不好,我们元城郑氏还抬得起头吗?不给他们一个交待怎么行,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心寒啊,试想一下,为了自己的利益,老三和程儿,连自家人都敢欺骗,刚才也三番五次给他机会,可他就是死性不改,表面对我恭敬有加,背后笑我傻瓜,能不寒心吗?”
郑长铎长长叹了一口气:“至于第三个原因,其实是为他们好,希望通过这件事,让他们能像飞腾一样,破而后立。”
像郑鹏一样破而后立?
郑元兴闻言有些想笑,没错,郑鹏在家时无比混帐,被逐出家门反而开了窍,笑话变成了“神话”,就是自己也得去求他办事。
问题是,真是逐出家门就能开窍吗?
郑元兴感觉有些悬。
不过也好,郑元业父子,瞒上欺下,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让他们走也好。
心里叫好,不过郑元兴嘴上不敢说出来,要知郑元业父子已经是几度“浮沉”,有些口不对心地说:“阿耶,城西那宅子不大,只是二十多亩田地,怕是不能供养他们那么多人。”
郑长铎冷哼一声:“他们父子,这些日子不知从帐房拿了多少好处,要是没挥霍,足够他们安家立业,再说他不是有个会派人放火的老丈人吗,饿不死他们。”
“唉...”郑元兴长叹一声,最后什么话也不说。
活该!
郑长铎人虽老了,可是威望还在,当天就郑元业一支赶出老宅,任凭郑程夫妇哭哭啼啼也没用,一家人还去新宅哭,可是崔二一句话就让他们落荒而逃:再不走,小姐就要报官,追究骗钱财的事。
郑元业父子哪里还敢停留,飞快地跑了。
现在别说元城,就是整个定州的官员都要给郑鹏面子,要是绿姝发话,官府的人为了讨好郑鹏和博陵崔氏,还不把自己往死里弄?
让郑鹏感到意外的是,对郑元业被逐出家门的事,族中没人替他求情,看来他们父子平日坏事做得多,引起了公愤。
就是最善良的绿姝,知道他们被逐出家门后也说活该,谁让他们当日赶郑鹏出家门。
对绿姝来说,对郑鹏不好的人,就是遭到什么报应都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