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子,股股还是痛得直皱眉头。
吃席时,聊着聊着,就谈到西域的形势,许山突然把手里的酒杯一放,有些不甘地说:“唉,现在想想还真有些不甘。”
郑鹏有些惊讶地说:“不甘?怎么,舍不得虎头营还是舍不得原来的职位?”
万骑是天子亲军,高职低配是常态,许山立了大功,在虎营担任队正,可来到万骑,最多就是一个什长。
“哪里,别看虎营是安西的宠儿,跟万骑一比,一个是亲娘养的,一个是后娘养的,做梦都想来万骑,说不甘心,就是没抓到罪魁祸首,没法替大唐的百姓报仇,心里不爽罢了。”许山有些沉重地说。
“报仇?报什么仇?”郑鹏吃惊地问道。
曹奉叹了一口气,接过话头:“老大,是这样的,最近有一股人,经常窜入大唐境内骚乱、抢掠,吐蕃哪边听说也乱,也不认那些人是他们的,见鬼了,上个月还窜入于阗镇的林丰村,全村男女老小八十二人,全部被杀。”
说到后面,曹奉这个七尺男儿,眼眶都红了。
“是啊”陆进放下酒杯,脸上没了嬉皮笑脸,语气有些沉重地说:“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神出鬼没,来去如风,西域四镇都出动了,就是找不到这伙渣滓,我们虎营的兄弟,又是追踪又是设伏,人影没找到一个,反而损失了十多名斥候,全是身首分离,惨,死得太惨了。”
郑万有些不敢相信地说:“大哥,大唐不是四海升平八方来拜吗,有人敢这样做?”
“三弟”郑鹏拍拍郑万的肩膀说:“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国家也一样,哪有绝对的和平,西域的情况很复杂,算了,这些你也不懂,国子监的学位来之不易,你和四弟记得要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了你阿耶和大父的期望。”
“知道了,大哥。”郑万连忙应道。
郑里也忙着表态:“全听大哥。”
“好,国子监哪里已经打好招呼,为兄还要值勤,明天就不送你们去了,自己却报名登记,国子监会安排住宿,每人只带一个书僮,剩下的打发回元城老家,旬休就回来吃饭,明白没有?”
本来还打算送他们去国子监,可这两个家伙一路风流快活、游山玩水,来到长安先去了平康坊寻花问柳,郑鹏也有些怒了,让他们自己去报到。
第一次来长安,连平康坊也找得到,国子监肯定没问题。
郑万、郑里知道郑鹏不高兴,也不敢讨价还价,连声答应。
说完两个堂弟,郑鹏把话题放回西域:“你们说说,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又是袭击哨所,又是抢掠又是屠村,胆子太肥了。”
曹奉咬着牙说:“普通的贼人,躲都来不及,哪会去挑衅军队,十有八九是吐蕃贼子所为,简单,在西域吃了亏,又要对大唐称臣纳贡,心里不甘,于是就故意给我们找不自在,真是坏到流脓。”
“就是”周权愤愤不平地说:“有几次都是在大唐和吐蕃的边境把人跟丢,分明是窜回吐蕃境内,吐蕃那些边军还一个劲地装,要不是朝廷勒令不要轻易引起矛盾,真想冲进吐蕃把那伙没人性的家伙抓起来千刀万剐。”
陆进拍着桌子说:“心头恨难平,没把这伙人抓到,不仅许大哥不甘,我们都有些不甘。”
要是抓到人,就是不给计功陆进等人也没关系,现在中途调到长安,有种做了逃兵的感觉,这让陆进等人感到心里不畅快。
当然,进万骑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能是军旅一个转折点,众人自然不肯错过。
看到众人的情绪有些低落,郑鹏安慰道:“有一句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早晚他们会落在大唐军民的手里,到时有的是手段收拾他们,来,难得我们聚在一起,今天是一个高兴的日子,把酒端起来,就一句,不醉无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