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鸣作为清除哨兵的行动执行者,再三提醒手下不要出错。
“队正”旁的心腹阿树一脸自信地说:“吐蕃仗着所谓的诅咒,自处作恶,只有他打别人,很少有别人打他,都安逸惯了,平日也不见得有多积极,现在是冬天,他们没想到有人会攻击他,做梦也想不到还是大冬天攻打他,刚才在望远镜都看到了,轮勤的士兵不是围在一团烤火,就是倦着在角落里睡觉,营地里的吐蕃兵更是出格,又是玩摔跤又是赌钱,好像还有女人的身影,真是无法无天。”
“对,对,对”华老头也点头附和:“崔将军不是说了吗,镇北兵的将领,叫什么乌伦呷玛的家伙,丢下自己的兵回家玩小妾去了,吐蕃军队本来纪律本来就松散,现在没人管,还是乱成一锅粥。”
“看到他们这么乐就气,每逢秋收就得提防他们窜到大唐境内打草谷,为了防备他们,经常一守就是一宵,累得眼皮打架都不敢睡,生怕让他们找到可乘之机,别人都是秋风起养得肥,我们守边界的,哪个不是一季瘦几斤,真是越想越气。”
梁鸣冷笑一声,有些狰狞地说:“这些蕃狗,真以为没人能收拾他们,今天征四军就教他们怎么做人。”
一众下属压低声音应了一声,一个个眼里都露出像饿狼一样的绿光: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
华老头不时抬头看看天,众人也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听到华老头小声地说:“队正,亥时到。”
梁鸣闻言打了一个激灵,强按内心的激动,小声吩道:“打旗语。”
一名旗兵站起来,借着蒙胧的雪光向后面的指挥部打了一个请示行动的旗语,很快,对面回了一个旗语。
“队正,将军准许行动。”
梁鸣把白色帽子戴上,又把白色披风的绳子拉了拉,然后简接有力地一挥手:“行动。”
很快,三十多名暗杀好手组成的黑衣队,三三二二分开,有人踱着脚前进,有人趴在雪里匍匐爬行,纷纷按预定计划扑向自己的目标。
“将军,终于开始行动了。”站在后方临时指挥部的江参军有些激动地说。
队正程世武大力一挥拳头,一脸兴奋地说:“太好了,终于可以干一票大的。”
作为这次行动的指挥官,崔希逸没有说话,而是拿着望远镜,观看行动的进展。
不得不说,这个望远镜真是好用,在望远镜里,用肉眼难以看清的事,用望远镜可以轻易看清,就连执行将士脸部的表情也能捕捉。
望远镜里,只见梁鸣全身罩了一层白色衣服的人正在缓缓靠近吐蕃镇北大营的围墙,衣裳和披风的颜色跟雪很相似,几乎融为一体,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崔希逸有些佩服郑鹏,因为衣服和披风的颜色是郑鹏请经验丰富的染匠所染,唯一要求是跟雪一个色调。
当时觉得有些大费周章,也浪费钱,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崔希逸很快暗暗点点头,心想这个梁鸣真是一个偷袭的好手,潜行的动作太出色了,只见他嘴里叨着一把匕首,披风的下面背着一把强弩,手脚四爬,看慢实快,一会儿的功夫就潜到吐蕃镇北大营的营门不足二丈距离,可是负责守营门四名吐蕃士兵还在聊着什么,一点也没察觉。
梁鸣到位不久,协同他的同伴也到了指定位置,崔希逸在望远镜里看到有几道寒芒闪过,守在营门门楼上的四名吐蕃士兵几乎同时捂着喉咙从门楼上摔下。
几个白影一闪,梁鸣等人不待他们掉下,半空就接住,生怕摔倒的声音惊动敌人,崔希逸看得清楚,放下吐蕃士兵的尸体时,几个人不约而同把吐蕃士兵的脖子一扭,明显是怕他们没死透弄出动静。
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