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鹏面前,恭恭敬敬地说:“安禄山谢将军救命之恩。”
郑鹏打量了二人一眼,开口说道:“不用谢,只是举手之劳,你们是突厥人,来长安干什么?”
安思顺身材高大,方脸大耳,留了浓密的胡须,看起来很壮实;安禄山比安思顺矮半个头,肥头大耳,一脸憨厚的样子,年纪不大,已有了一个大肚腩,给人印象最深的不是他的肚子,而是他的眼睛,其实安禄山的眼睛不小,可脸太大,衬得眼睛小了,他的眼睛很有神,还不时骨溜溜地转,跟他面相成一个很鲜明的对比。
“回将军的话”安禄山一边行礼一边说:“小的听说长安是天下最繁华、最漂亮的地方,心生所往,想有生之年到这里看一下,就跟兄弟结伴而来,因路上开销过多,盘缠也不够,只能卖马,没想到弄了一出误会,幸得将军出面调停,再次拜谢将军。”
郑鹏拍拍安禄山的肩膀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们二人千里迢迢来一趟也不容易,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今天碰上我,也算有缘,拿着,身处异乡要是没钱,那可是寸步难行。”
安禄山感受手心一沉,睁眼一看,不由眼前一亮:手上多了一块大约五两重的金饼。
早听说郑将军为人好相处,对外族人没有偏见,在西域更是与各族打成一片,现在看到还真没说错,冠军候就是冠军候,一出手就是五两黄金,真是拨根毛都比自己的腰要粗。
“将...将军,这,这不行,小的不能收你的钱。”安禄山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结结巴巴地说。
贵人啊,要不是郑将军,说不定自己双脚都得被打断,郑将军不仅救了自己,还打赏了一个金饼给素昧平生的自己,安禄山都激动得想哭了。
郑鹏转身离开,边走边说:“本将送出来的东西,从不收回,留着吧。”
区区五两黄金,郑鹏根本不放在眼里,事实上这五两黄金,是郑鹏故意放出去的诱饵。
很想看看这位赫赫有名的安禄山,拿了这五两黄金后会干些什么,就在刚才,郑鹏已给挤在人群里的黄三打了眼色。
“谢将军,谢将军”安禄山和安思顺对着郑鹏离开的地方,连连磕头。
郑鹏一走,围着的百姓也纷纷散去,安思顺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站起来后,有点费力地扶起还跪着的安禄山,一脸兴奋地说:“禄山,我的最好兄弟,没想到大唐的好人还不少,大唐的大官就是不一样,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一块金子,发财了,走,衣服破了,挡不住风寒,我们先去置二套好一点的、暧和的衣裳,然后再找个地方烫上二壶酒,就当庆贺我们兄弟又躲过一劫。”
刚才安思顺吓得差点尿了,胡启的话他能听明白,但安思顺能听不能说,汉语不流利,不像兄弟安禄山,除了突厥语和汉语,还会说四种话,非常聪明。
安禄山这才回过神,掂了掂手里的金饼,又看看郑鹏消失的方向,想了想,小声地说:“好兄弟,这钱不能动。”
“不能动?为什么?那个郑将军不是送给我们吗,为什么不能动?”
安禄山耐心地解释道:“五两黄金,换成钱不过五十贯,也就是一匹好马的价钱,这笔钱不能让我们置二身华丽的衣服,也不够让我们舒舒服服地返回突厥,但是,它却能给我们一个机会,一个改变我们命运的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安思顺一下子来了精神。
安禄山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一脸认真地说:“思顺,我的好兄弟,你相信我吗?”
“废话,要是不信,就不会跟着一起偷跑出来到处跑了。”
“好!”安禄山也不多言,用力地抱紧安思顺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无论成不成,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