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蹲在郑府门前,安禄山可一刻也没闲着,别看他一脸憨厚相,实则很聪明,特别是记忆力非常好,郑府下人的活动规模、有哪些人前来拜访等等,记得一清二楚,郭通雄登门时很高调,就是想忽略他也难。
崔二面不改色地说:“这个人对我家姑爷不够尊重,我家姑爷有些不高兴,当然,也不是要伤害他,要是你们能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一个能让我家姑爷开怀的教训,就算成了。”
安禄山和兄弟安思顺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干脆地应道:“能替将军开怀解忧,是我们兄弟的荣幸,请问管家,我们能有多少时间。”
不就是教训一个小商人吗,别说教训,就是做了他,安禄山和安思顺也不带眨眼。
这个考验有放水的嫌疑啊,安禄山心中暗喜,感到自己距离追随郑鹏、走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又近了一大步。
上位的人,都是惹不得的,不够尊重就要教训,这样也解气,不用整天憋着这股气不愉快,都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郑将军不是只有嘴皮功夫的君子,而手握大权的将军,是尊贵的冠军候,不用等十年,几天就能报仇。
也对,吐蕃设计伤害郑将军那么多兄弟,连郑将军最倚重的贴身侍卫也杀害,郑将军一怒之下,硬生生把不可一世的吐蕃都灭了,区区一个小商贾,教训他连日子都不用挑。
想干嘛就干嘛,霸气,洒脱,安禄山对郑鹏又是羡慕又是畏怕,心里暗暗下决定:无论能不能做郑鹏的手下,有个原则一定不能放松,那就是绝对不能跟郑鹏为敌。
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三天之内。”
“没问题,请将军和管家静候佳音,三天之内,我们兄弟一定给不知好歹的郭通雄一个深刻的教训。”安禄山斩钉截铁地说。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别说三天,就是崔二说只有一天,自己也拼了。
崔二满意地点点头,在袖中摸了一下,摸出两个五两重的金元宝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拿去吧。”
“管家,这...是什么意思?”安思顺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是有个考验吗,自己还没有动手呢,突然又拿出两锭金元宝,这算什么意思?
就是孝敬,也是两兄弟考敬崔管才对。
钱是好东西,安思顺和安禄山现在囊中空空,实话说吃饭睡觉都是问题,二人为了省钱,都是在关城门前出城,随便找个地方窝一晚,突然看到两锭黄澄澄的黄金,眼睛都发光了,不过为了前程,得先问清楚。
崔二不紧不慢地说:“拿着吧,当见面礼也好,当经费也好,嗯,这是我家姑爷的意思。”
安禄山看崔二不是开玩笑,再三谢过,这才拿走。
半刻钟,安禄山和安思顺有些意气风发地走出郑府的大门,马献了上去,但身上多了十两黄金。
两锭黄金一人拿一个,安思顺隔着衣裳摸摸腰间的金元宝,忍不住说道:“啧啧,不愧是郑将军,随便拨根毛都比我们的腰还粗,一出手就是十两黄金,太敞亮了。”
安禄山有些叹服地说:“郑将军太会做人了,知道我们没钱,特意赏了两锭黄金,要是我们完成了考验,这二锭黄金就是赏赐;要是我们失败,两锭黄金再加上市集赠给我们的五两黄金,正好相当于马的钱,也不占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便宜。”
“难得的不是这两锭黄金,而是郑将军竟然替我们两个小人物考虑的心,光是这一点,就值得我们誓死追随。”安思顺感叹地说。
“没错,兄弟,我们走。”
“大哥,去哪?”
安禄山哈哈一笑:“当然是先找个馆子好好吃一顿,我们一边吃,一边商量怎么教训那个不知死活郭通雄。”
“对对对,我的肚皮快要贴着脊梁了,对了,大哥,我们还要跟马市的黑格大哥说一声,这个两个金元宝给他一个,就当是补马钱。”
“行,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