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愁,张九龄的离去,对惠妃一系是一个胜利的消息,但对太子李瑛,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心情低落之下,李瑛邀了鄂王李瑶和光王李琚,一起在太子府饮酒解闷。
鄂王李瑶和光王李琚都是失意的人,李瑶的生母是皇甫德仪,李据的生母是刘才人,在宫中不受宠爱,二人也不受李隆基重视,二人跟太子李瑛有很多共同的语言,也把希望寄托在李瑛身上,经常聚在一起商议大事、饮酒作乐。
李瑛生怕被人冠上结党营私的罪名,为了避嫌,平日有意识保持距离,但跟兄弟相聚,自家人也不怕别人非议,要是就有人借题发挥,直说效防父王就行,李隆基为了团结兄弟,特建了花萼相辉楼与四位兄弟一起饮酒作乐,甚至抵足而眠。
“倒酒。”
“没点眼色,没看到酒杯空了吗?”
“两位皇弟,来,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张九龄一走,李瑛感到少了主心骨一样,心情郁闷,只能借酒消愁,席上频频举杯,?李瑶和李据知道太子李瑛心情不会,也是杯到酒干,陪太子饮个痛快。
三人一体,李瑶和李据早把宝押在李瑛身上,张九龄一走,二人也感到有种莫名的寒意。
酒坛空了二个,三人也有三四分醉意,李瑛“啪”的一声把酒杯放在台上,一脸不愤地说:“张相一心为公,竟遭到如此对侍,真是苍天无眼。”
“殿下慎言,小心隔墙有耳。”李瑶一听心里一个激灵,连忙劝道。
李瑛毫不畏惧地说:“怕什么,吾也是实话实说,再说这是吾的地盘,这里的都是吾的人,怕什么。”
身边的人,都是李瑛的心腹,绝无外泄可能,也就是这样,李瑛才敢说这样的话。
听到李瑛的话,李据也一拍桌子,大声骂道:“惠妃那贱人,就是周之褒姒,商之妲己,父皇就是被这个妖妇迷住了双眼,妖妇不仅在后宫兴风作浪,还把手伸到朝堂,张相之走,就是她在背后下套。”
“皇弟这话有理,这武氏之人就得提防,父王被她迷惑,就没想起李唐差点断送在武氏一脉手里。”李瑛附和道。
李瑶有些担心地说:“是啊,惠妃的手伸得越来越长,得到很多在大臣的支持,据说左监门卫将军杨光廷,已被惠妃招揽,羽林军中不少将领,也暗中投到惠妃那妖妇门下,现在宫中可以说一手遮天。”
“父皇迟迟没答应封她为皇后,这妖妇暗中这么多动作,不会想宫廷政变,成立第二个武周吧?”李据突然语出惊人地说。
作为一个妃子,想想怎么争宠就行,武惠妃大肆拉拢群臣,就是对羽林军也伸手,居心绝对不良。
话音一落,现场一片沉默,所有人都被李据这个惊人的议论给吓倒了。
武则天上位后,大肆持持武家人,打压李氏宗室,那时李氏宗室人人自危,就是武则天的亲儿子也不例外,要不是一群正直无私、悍不畏死的正直大臣死死护住,最后成功劝武则天改变主意,怕是李氏宗室已不复存在。
现在武惠妃的情形,和当年武则天何其相似。
正当现场有些尴尬时,大厅的门“砰”的一声,猛地被人撞开,一个人急匆匆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殿下,不好,不好了。”
众人正在密议,还在说这么敏感的话题,突然让下人撞进来,李琚吓了一跳,随即破口大骂道:“大胆,还有规矩没有,来人,给我抓起来。”
这些反话要是传到父皇或武惠妃耳中,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