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救我爹……”
眼看着大火吞噬客栈,小晚纵然剧痛难当,还是惦记着沉睡的父亲,可她不知道分娩原来会这么痛,她觉得肚子好像要炸开了,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要冲破肚皮。
“晚儿,你怎么样了?”张婶慌了神,她从没生过孩子,也没接生过孩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原本早就和镇上的接生婆说好,到这个月中旬就住到客栈里,好随时等待小晚分娩,没想到这才刚进二月,她就要生了。
“婶子,我的肚子要炸开了,啊……”小晚尖声呼痛,浑身像是要散了架,难道这就是大夫所说的阵痛。
忽然轰隆一声,客栈里不知什么倒塌了,凌朝风冲了出来,火势蔓延到了店铺里,他没法儿冲到二楼,且身上已经被燎着了。
而他刚出来,就听见小晚撕心裂肺的喊声,更匪夷所思的是,妻子的肚子可怕地向上顶着,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吊起来。
张婶和彪叔吓得六神无主,凌朝风知道岳父若死在客栈里,小晚会愧疚一辈子,可他不能丢下妻子不管,从没见过哪个女人生孩子是这样生的。
他冲向小晚,还未跑到她身边,便见小晚失声尖叫,声音冲破夜空,痛得她几乎死过去。
刹那间,一道金光从她的腹中腾空而起,冲入夜空,将黑夜照如白昼。
但见一条金龙盘旋在客栈上空,啸声震撼天地,自口中喷出瓢泼大雨,将客栈的大火熄灭。
凌朝风惊呆了,张婶和彪叔都吓得成了石刻的一般,小晚被剧痛折磨得奄奄一息,但她也看见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大火熄灭了,甚至被焚毁的楼房在雨中缓缓自行修复,大雨没有停,像是有一团云驻在了上空。
但是金龙腾云驾雾游走一番后,再次化作一道金光冲下来。
噼噼啪啪的雨声里,嘹亮的婴儿哭声响起,就在小晚的身边,大雨之中,一个幼小的婴儿躺在了那里。
云间闪过雷电,将夜色照亮,所有人都能看见,孩子的头上,长了一对犄角。
“天呐……”张婶惊呼。
而小晚,在剧痛和极度受惊之后,昏了过去。
“晚晚!”凌朝风冲过来,将妻子抱在怀里,惊愕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婴儿,这孩子的脑袋上长着一对犄角,是人,还是……
彪叔胆大,脱下衣裳,将婴儿包裹起来,婴儿哭声嘹亮,振聋发聩一般。
却是此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穆工头,终于醒了。
客栈已经在暴雨中恢复如初,他对火灾浑然不知,而他出来,就看见所有人站在暴雨中,彪叔的怀里,竟然还抱着婴儿。
“这么大的雨,这么冷的天……”穆工头大声喊,“你们在做什么,快进来啊……”
小晚早已昏迷,什么事都不知道了,漫长的黑暗之后,眼前终于亮了。
她又来到了春色明媚的大花园,花园里有烟波浩渺的湖泊,大腹便便的皇后娘娘在朝她招手,而小晚一低头,她的肚子还在。
她们坐在大湖边上吃绿豆糕,宫女送来鱼食,她们嬉戏着撒入湖中,引得色彩斑斓的锦鲤前来追逐。
忽然间,水面波涛汹涌,湖中心陷出深深的漩涡,但见一条金龙从湖面升腾而起,张牙舞爪金光璀璨,小晚惊恐地看着他,他们又见面了是吗?
那金龙仰天长啸后,在云间盘旋了一圈,便一头冲下来。
“啊……”小晚仰面倒下,跌在地上,金龙冲进了她的肚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晚,你怎么了,没事吧?”梦里,皇后着急地搀扶她。
“娘、娘娘,您……您看见什么了吗?”小晚惊恐地问着。
“没有啊,小晚你快起来,摔着肚子没有?”皇后担心地问她。
“晚晚,晚晚……”
听见丈夫的声音,小晚四处找寻,心头一慌,猛地睁开眼睛。
果然,又是梦。
“晚晚,你终于醒了。”
眼前出现丈夫的面容,凌朝风的头发还是湿的,身上还有被烟熏火燎的痕迹,下巴上已经蒙上了黑黝黝一层胡渣,他守了妻子一整夜。
“相公……”小晚精疲力竭,四肢百骸像是被拆下来重新安上的,她虚弱地朝凌朝风伸出手,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
高高隆起的肚子没有了,每天在里头翻江倒海的小家伙也没有了,平坦的小腹宛若她还是姑娘时的模样,仿佛从未怀过身孕。
昏迷前发生的事,渐渐回忆起来,小晚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可她的肚子的确没有了。
“我们的孩子呢?”小晚哭着问,“相公,那个孩子,他他……”
“他头上长着一对犄角,好像不是人。”凌朝风眼眸猩红,尚未从震惊中走出来,“小晚,你看到那条金龙了吗?”
小晚僵硬地点头,她当然看见了,而她怎么也没想到,金龙入怀的胎梦,不是为皇后娘娘做的,是为她自己做的。
“孩子就在那里,要抱来给你看吗?”凌朝风经历再多腥风血雨,也没想过可以遇见这样的事,他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是木的,只是僵硬地做着该做的事。
小晚颤颤地点头,便见丈夫起身走到摇篮边,本熟睡的婴儿被父亲一碰,就嚎啕大哭起来,凌朝风将他抱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小晚怀里。
襁褓落下,露出了孩子脑袋上的犄角,小晚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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