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罗国皇室的地位,相当于庶出中的庶出。你可知道,西罗国皇位继承,是从出生起就排队的,男子女子皆可为帝,不论贤愚,按照出身的地位身份和年龄来排序,只要有皇室血统,即便是堂房子弟也可以继承皇位,如此,这位蓝眼睛的王子,是不知排到哪里去的那一位。虽然尊贵,但是在西罗国,实在微不足道,出海远行这么危险的事,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派重要的皇储前去。”
似烟听的明白,郑重地问:“所以皇上看不上?”
皇帝摇头:“自然要他自己开口才行,他本该一到京城,就交给朕请求和亲的文书,他不开口,朕着急什么。看不看得上,另说。”
似烟沉吟再三,问道:“他们若开口,皇上就会答应?可是皇上……那是去了就再也回不来的遥远,任何一家的女孩子,都是无辜的。”
皇帝看着妻子,她坚定的目光里,闪烁着将门气魄,她甚至起身,跪坐在皇帝身边:“皇上,臣妾知道,凡事当以国家朝廷为重,以大局为重,但臣妾是皇后,臣妾有责任守护大齐的女子。皇上,请允许臣妾以大齐国母的身份恳求您,不要牺牲我们任何一个女孩子,西罗国太远,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皇帝拍拍她的手背:“烟儿,睡吧。”
两人虽躺下了,可似烟睡不着,她侧目看向丈夫,不知他有没有睡着。
她觉得丈夫这个皇帝当的很辛苦,不是政务繁忙的辛苦,不是操心家国大计的辛苦,正如他曾度自己坦白的,他心里的包袱,始终放不下。
似烟很心疼,翻过身,贴在他身上,项润果然没睡,顺势将她搂在怀里。
一夜过去,山谷之中,啾啾鸟鸣婉转清亮,将人从梦中唤醒,小晚和寒汐略作梳妆后便出得帐子来,竟是见士兵们早已整装待发。
这卫将军麾下的将士,实在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
凌朝风来对二人道:“今日我们要去更深处,不便带着你们,会有两个士兵在这里守护你们,千万不要跑散了。若是不幸遇到野兽,不要背对着他们逃跑,你们跑不过,跑也不管用。不如正面对峙,气势足够吓人的话,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小晚心里是害怕的,可不愿凌朝风为她操心,只是问:“相公,今天会出来吗?”
凌朝风颔首:“快的话,过了晌午就能出来,慢的话,天黑前不论如何也要出来了。”
寒汐在边上,一直没说话,但不自觉地抬起双眼,看向远处的卫腾飞。
威猛霸气的男人,不经意转过目光,四目相对,卫腾飞便是一笑。
这一抹笑容,叫胆小的姑娘受宠若惊,寒汐慌张地收回目光,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不知是怎么了。
“相公,你和将军还有大家,都要小心啊。”小晚再三叮嘱,不放心地说,“别逞强。”
凌朝风嗔笑:“知道了,听老婆的话有福气,是不是?”
两人甜甜蜜蜜的,寒汐也是看在眼里的,男人们离去后,她们站在附近的树下摘野果,虽然卫腾飞带了足够的粮草,摘些野果,好打发时辰也解馋。
闲话着,寒汐便道:“凌掌柜好疼嫂嫂,他看你的目光,叫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心都暖了。我从没见过哪个男人,这样看着自己的妻子。”
小晚笑道:“二山呢,他不是这样的吗?”
寒汐摇头道:“行业哥哥自然是疼嫂嫂的,只是家里一团乱,我哪里来心思留神他看嫂嫂的目光。”
小晚说:“将来一定也会有人,这样看着你,寒汐,你长得可真好看。”
说到好看,她便问寒汐:“你离开京城前,见没见过一个蓝眼睛的王子?他是从西罗国来的,去京城前,曾经在我们客栈住了一晚上。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长得这样美丽,他可是男人啊,为什么我看见他,只想说漂亮呢。”
寒汐听说过,可没见过,她如今不再是能随意出入皇家宴会场合的身份了,哥哥一个五品郎中,尚不够资格带着家眷赴宴,而父亲辞官又被禁足,她这一个夏天,只顾着每日往返大牢,伺候母亲。
“京城里传得挺热闹的,我们府里的下人都在说。”寒汐应道,“但我没见过他。”
“他留了好久了,我还以为……”小晚没说完,她还是懂道理的,把和亲的话咽下了。
但寒汐长在京城,见多识广,知道的事远远比小晚多,她主动说:“那位王子,该是来大齐国求亲的吧,可惜我们没有适龄的公主,但若从世家女中挑选……”
她眼眸一亮,忽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