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举着排骨大快朵颐,自己则用筷子优雅地撕下一些肉送进嘴里。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本对着看起来脏兮兮的肉骨头不以为然,没想到排骨鲜美的滋味让她眼中放光,也想学着嫂嫂的样子直接上手啃,可她做不出来。
大家都吃得很香,只有小晚坐在一旁的桌前,什么胃口都没有。
张婶在她耳边轻声说:“朝风过去也发生过这种事,人在江湖行走,哪能不经历些风浪,晚儿,你别怕。”
说不怕,那都是哄人的,小晚怕的不得了,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去到相公的身边。
不叫她亲眼看见丈夫,其他一切许诺和保证都不管用,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除了等。
回头看看皇帝一行,他们一副游山玩水的姿态,好像根本不担心凌朝风的安危,小晚心里原本招待客人的心,不免少了一半。
可是这又不能怪皇上和娘娘,若非他们及时赶到,家里也不知被砸成什么模样呢。
霈儿软乎乎地对母亲说:“娘,我们店里不是第一次被砸了,我爹可淡定了。”
小晚嗔怪:“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好事,傻孩子。”
那之后几天,帝后悠哉悠哉地在客栈住下,长公主和郡主也渐渐与店里的人熟悉,长公主还带着霈儿去外头放风筝,一起去镇上闲逛,一点儿都不生分。
小晚还在客栈里见到了毕振业,他是特地来问候张婶的,皇帝便说,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请张婶给毕振业也张罗了一间屋子。
如此,当郡主随嫂嫂和霈儿从镇上回来时,乍见毕振业站在大堂里,她愣住了。
长公主看了一眼表妹,抱起胖乎乎的霈儿说:“走,我们去看你娘。”
可惜,两个年轻人,明明心总都有意,却端着各自的身份,不论如何也不能互相走近一步,几句简单的寒暄后就分开了。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算着日子,卫腾飞就快带着寒汐坐船到达白沙河,可皇帝派去寻找凌朝风的人,却杳无音讯。
这一日,终于有一个人回来,伏在地上对皇帝说,他本是留在外面等候消息,好给皇帝送信的,可左等右等不见音讯,这才意识到,进去的人一个都没出来,很可能出事了。
他独自一人不敢贸然前往,就先回来,求皇帝示下。
小晚站在楼上,听得清清楚楚,她转回身收拾行李,霈儿乖巧地站在一边,没有阻拦。
而他很奇怪,为什么山里的情形和皇帝这边知道的消息截然不同。
他在客栈被砸的当天,就飞身去寻找父亲,爹爹正在山里和那里的山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难道是他眼花了。
“霈儿,你乖乖在家,娘去找爹爹,很快就回来。”小晚收拾好了行礼,把霈儿抱起来放在桌上说,“你要听话,别一个人跑出去,姥姥她们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凌霈点头:“娘,我听话。”
小晚信的,便带着行李下楼来,刚好卫腾飞带着寒汐赶到了凌霄客栈,他们风尘仆仆的进门来,却见小晚带着包袱要出门。
皇后看着丈夫,眼中有话说,彼此心意相通,皇帝便道:“既然人来的这么整齐,不如一起走一趟吧,看样子不去这一趟,你们谁都不能安生。”
小晚听说大家一起去找,自然是感激的,可又见皇帝指着郡主和毕振业几人道:“你们留下,等我们的消息,之后直接离开,我们在半路汇合。”
沈晴愣了愣,毕振业则是从容领命,一个时辰后,店里就这么走空了。
帝后带着小晚走了,卫将军还没坐下喝杯茶,带着寒汐一道跟了去,长公主根本没问过任何人,自己就跟着走了。
长公主走前笑眯眯地对小姑子说:“好好替小晚看着店,可别做赔本买卖。”
这会儿,沈晴一人站在店堂里,呆呆的还没回过神,霈儿来拉了拉她的手说:“去摘野菜吗?”
毕振业送走了帝后进门来,霈儿便问他:“叔父,我们去摘野菜,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