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疾步赶回房后,但见丫鬟上了菜,彤芸正在搅着碗中粥,的确是无甚表情。
萨喇善轻脚走过去坐下,彤芸微颔首,唤了声世子,便不再说话。
他只好找话头,“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
“别院也有马车,何必来回折腾?”
该怎么解释呢?忐忑的萨喇善语无伦次,“我是没想到你今晚会回来,所以……”
“知道你就不会宴友听曲儿?”彤芸平静道:“世子不必顾忌什么,我不是胡搅蛮缠的母老虎,你该如何便如何,还照着以往的习惯即可。瞒来瞒去的,你不觉得辛苦,我都替你累。”
“我也不愿这般,”萨喇善也是无可奈何,
“可他们都说我,自从成亲之后便不与他们吃酒逍遥,还笑我是不是怕媳妇儿,一群人跑过来不肯走,我抹不开面子,这才设宴款待,
这些歌姬都是以往养在府中的,很久没召唤过,今日才将她们叫出来陪客,我身边有人斟酒,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并没有占她便宜,你相信我,如今心里眼里只有你。”
即便有什么,彤芸也不会生气,再次向他表明态度,“真的不必解释,我说过不介意。”
“可我介意,”萨喇善急不可待,一心想求得她的原谅,“我就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对你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食不言寝不语,惟他最啰嗦,彤芸终是忍无可忍,“莫说了,我要喝粥,再说话都该凉了。”
此话一出,萨喇善再不多嘴,不能饿着媳妇儿,“好好,你先吃,我不饿,不用管我!”
阿俏瞥了瞥眼,心道:我家夫人也没让你啊!客气个什么劲儿!
好不容易等她用罢了晚膳,想继续跟她说话,她却拿了书来看,不准备搭理他。
于是他只能歪塌上等着,两刻钟后,终于等得她起了身,她又让丫鬟备水,说要沐浴,可怜的萨喇善只能继续等,哪晓得饮酒易犯困,等着等着,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还是次日千亮过来唤他准备上朝,他才迷糊醒来。洗了把脸,发现彤芸还在睡着,他也不好打扰,干脆先上朝去,回来再说。
醒来后的彤芸用罢早膳,又去给伊拉里氏请了安,正好菱萝也在,随后彤芸便没回房,到她屋里坐了坐。
菱萝才做好一套小衣裳,拿出来给她瞧瞧,彤芸一看,问她为何总是做小女孩的粉色红色花衣裳,
“也该做些蓝色的,许是男孩儿呢!”
“我希望是女孩儿。”菱萝颔首,默默许愿,心中清楚,世子并不喜欢她,她连个名分都没有,生个男孩也不会被待见,兴许还会招仇恨,若是小女孩,那么世子夫人应该就不会介意,不会与她交恶。
正说着话,丫鬟芬儿进来奉茶时笑道:“外头可热闹了呢!世子居然将那些原先养在府中的歌姬全都打发了去,让她们恢复自由身,之前可是花了好些银子物色而来的,不知怎的全都不要了!”
阿俏闻言,看向自家主子,两人心知肚明。彤芸随即借口有事,告辞离去,打算找萨喇善问个清楚。
路上便见几个女子背着包袱,或黯然,或欣喜地结伴离府。
匆匆赶回院,就见萨喇善正要出门,瞧见她登时顿了脚步,“哎,正要找你呢!赶巧你回来,不必我再寻。”说着走过去两步,揽住她肩,又回身往屋里走去,彤芸忍不住问他,
“你……为何将她们都赶走?”
“表决心啊!”萨喇善说风就是雨,从不犹豫,“免得你认为我只是说说而已,这回都清了,他们晓得我府中没有歌姬,便也不会再来扰我,”说笑间,还顺手抚了一把她那柔柔嫩嫩的小脸蛋儿,
“此后只有你能喂我吃酒。”
“我也没说让你赶人啊!”彤芸顿感忧心,“她们原本就是由你养你,将你当作依靠,你突然让人都离开,她们该去何处,万一无家可归呢?”
“愿意要自由的,我给了银钱让她们自谋出路,还愿意做歌姬的,我便将她们送了人,都有安排,你放心便是。”
“其实没必要的,你这样做,你那些朋友们不会笑话你么?又以为是我的主意呢,我可不想担那悍妻的罪名……”
话未说完,彤芸忽觉腰间一紧,被他一把拥入怀中,房门被他后踢一脚,瞬时关上,下一刻,唇间便是一阵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