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乾隆眯眼冷笑,“从太监宣报,到朕踏进门,至少能打五个耳光,你的意思是,你打了瑜真五巴掌?”
“这……我……”玹玥一脸懵然地看向太后,不知该如何回答,但见太后眯起了眸眼,面含警告之色。
她原本是要停手的啊,若说是太后让她打的,挑拨了她们母子关系,太后必然记恨于她,除非太后主动承认,否则她不可说出来,可若按照刚才的说法,那就等于默认皇上的猜测,承认自己打了瑜真五个耳光,她冤枉啊!
左右为难的玹玥不知如何是好,乾隆也懒得听她狡辩,声威且厉的吩咐身后的太监,
“掌嘴!十次!”
被人按住的玹玥恐慌求饶,连声音都是颤抖,“皇上,臣女无心冒犯,求皇上开恩呐!”
听到声音即心烦的乾隆也不看她,凉声警告,“再多说一个字,多赏一耳光!”
这太监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有旨,他必不敢手软,狠劲儿甩向她!
瑜真冷眼旁观,看着玹玥跪于地上,被人来回甩耳光,痛也不敢叫出声,生怕再多加一耳光,只能抿嘴呜咽,任凭嘴角被打出血渍,脸颊被打肿,也不敢抱怨一句!
这场面十分解气,瑜真暗叹她被打的这一巴掌虽然屈辱,却没白挨,欺负她的人,她必会加倍奉还!有人会替她报仇!
气不过的太后怒握扶手,玳瑁镶玉护甲碰撞于椅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不甘心地质问乾隆,
“皇上,玹玥不过是为自己讨回公道而已,你连是非都不问,就要罚她,是否太过妄断?”
对错?他不必问,只知道瑜真被人打了!他放在心中珍视之人,怎么允许旁人来欺负?瑜真的为人他很了解,玹玥的猖狂他也瞧得出来,
但太后这边,他不能拉瑜真下水,不能说是因为心疼,照理说,即便玹玥有错,他也没必要赏她十个耳光,但既然已经赏了,总得有个说法啊!那就扯呗!怎么严重怎么扯,乾隆深谙其道,大义凛然地指责道:
“朕早有主张,要将玹玥赐婚给哲妃的弟弟,此事永恩和他的额娘皆知情,玹玥却违抗圣意,一心想嫁给傅恒,康王妃身为长辈,非但不拦阻女儿,还帮着她胡作非为,企图先斩后奏,
幸得傅恒深明大义,拒绝了康王妃的安排,否则朕怎么给逝去的哲妃一个交代?
投机取巧的行为,自以为聪明,朕的安排,她们置若罔闻,敢问皇额娘,抗旨之人,该不该打?”
“这……”几句话说得太后无言以对,“一码归一码,此事容后再议,现在论的是瑜真不服从管教,殴打格格之罪!”
正说着,门外又有人报,“启禀皇上、太后,傅大人在殿外求见。”
傅恒!他终于赶来了么?听到他的名字,瑜真心中甚慰,回首望向殿外,颇为期待。
然而方才乾隆进来救她于危难之时,她只有感激,并无惊喜之色,果然不是她心中人啊!
其实也没资格心酸,毕竟傅恒才是她的丈夫,两人的婚事也是他亲赐,祝福和帮衬才是他该有的态度,其他的念想实该深埋,毕竟皇后是个好妻子,他得控制自己,不能有什么令她担忧的行为。
太后一听傅恒求见,直接回绝,“让他在外候着!”不过带来一个瑜真,竟把帝后和她丈夫都招来,这个女人,不容小觑!
一想到是母亲下令为难瑜真,让玹玥去打瑜真,乾隆便来火,不再顾忌她的面子,下令道:“准他进殿。”
皇上与太后有争议,那必然还是要听皇上的话,太监不敢犹豫,立即往外通传,傅恒这才顺利入殿,直奔瑜真!
才进前,他一眼就瞧见她的脸上有痕迹,忍着心痛,向三位主子请了安,这才去往她身边,抚上她的脸,于心难安,
“瑜真……抱歉,我来晚了!直到出了山庄,跟海丰碰面,我才晓得你在行宫之中,这才匆匆折回。”
摇了摇头,体谅的瑜真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无妨,我晓得你在忙,不会怪你。”
眼瞧着这两人互相关怀,玹玥忽然不明白自己追寻的究竟是什么?一份感情,还是虚荣?
见不得他们旁若无人的恩爱,太后仍不肯罢休,“即便玹玥有错,瑜真也不可饶恕,肆意殴打格格,目无尊长,违逆哀家之意,理该受罚!”
看来太后她老人家是不挽回颜面不罢休了!立得太久,瑜真不由心生烦躁之感。
紧握着她的手,傅恒朝她微点头,示意她莫怕,心中已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