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瑜真有心无力,“若然傅恒在家,不必你说,他也会入宫帮令尊求情,可他如今人在金川,我一介女流,也没资格觐见皇上啊!”
纵然她有皇上的信物,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入宫,免得招惹是非。
“你妹妹瑢真,她不是皇上的舒嫔嘛!你可以借着去看望她的空,入宫一趟,让她帮忙,带你面见圣上!”
“瑢真的性格太内向,不懂媚哄皇帝,只怕是难,”更何况这种事,瑜真也不想牵连到瑢真,免得给她惹麻烦,但七夫人难得开口,之前从未求过她什么,这回也是不得已才来央求于她,这府上,也就她和瑜真走得最近,瑜真若不帮忙,心里也过意不去,当下拉她先坐着,安慰道:
“虽然不好办,但我会尽力,午后我便去入宫一趟,尽量想法子见一见皇上。”
瑜真肯应,霄言已是感激不尽,终归是个希望,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午宴过后,瑜真命丫鬟为她换上命妇之服,身着正装,乘坐马车赶往宫中。
即便她妹妹是皇上的妃嫔又如何?无事她也不可随意在宫中走动,只能再次出示那方印章,侍卫已然认得,再不敢拦,由她入宫门。
进宫后的瑜真先去看望瑢真,瑢真瞧见姐姐过来,十分欢喜,然而瑜真不敢久坐,问询了她的近况之后,又问她,皇上会否常来此地。
摇了摇头,瑢真苦笑,“上回见皇上,还是半个月前,用罢午膳便走了。先皇后故去一载,皇上至今未能从悲伤之中走出来,我入宫之后那几年,因为姐姐、姐夫的关系,先皇后对我关照有加,和蔼慈睦,那样的好女人,难怪皇上会对她念念不忘!”
虽与先皇后接触不多,但瑜真对她由衷的敬佩,也只有皇后这般大度温和的女人才适合做皇帝的嫡妻,瑜真自问心眼儿太小,实在不适合宫中的生活,嫁于傅恒,似乎是她最好的选择。
正感叹着往事,但听瑢真又道:“皇太后说了,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希望皇上再册立皇后,太后属意的是娴妃乌拉那拉氏,但皇上只封她为摄六宫事的皇贵妃,并未立为皇后。如今后宫有几位妃位的主子,都说皇上不喜欢娴妃,她们都觉得自个儿有希望呢!我们这些人就在一旁看戏即可。”
也只有见了自家姐姐,瑢真才开始变得话多,瑜真笑道:“皇后不好当,我只盼着你平平安安,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就好。”
“嗯,我清楚自个儿的斤两,不擅长管事,也不求那些,种种花,写写字便已知足。”
闻听姐姐哀叹,瑢真打趣道:“姐姐可是想念姐夫了?”
点了点头,瑜真道:“的确是担忧他,不过现下还有一桩更棘手之事,”而后她将七夫人之父的困境说与瑢真。
瑢真听罢,毫无头绪,“我能帮什么忙么?并不懂这些朝政,也从未跟皇上探讨过。”
“我晓得你没办法,就是过来看看你,跟你说会子话。”她心中已有打算,“过会儿我去求见皇上,问一问战况,顺道儿提一提七嫂的阿玛,八成是无用的,但必须试一试,尽一份力,我才能安心。”
又闲聊了会子,瑜真未耽搁,问清楚皇帝所在,直接去求见。乾隆见她过来,朗笑道:“来的正好,有好消息告诉你,军情才传来,底下的大臣尚不知晓,头一个与你分享!”
皇帝神清气爽,瑜真不禁笑猜道:“可是金川的局势有所扭转?”
“何止是扭转!”乾隆面上已是藏不住的欣喜,“傅恒不负众望,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金川之战历时两三载,先后更换几位将帅,皆未有收获,傅恒才到三个多月,整治军纪,调整作战方案,立竿见影,成效显著!
讷亲惨败,我一直担忧再劳民伤财,打算让傅恒撤兵,未料他和岳钟琪没接到圣旨已经开战,打得莎罗奔措手不及!我心甚慰啊!”
打得胜仗,正是瑜真所期待的,但也没想到竟会这般神速,那么趁着皇上开怀之际,再提庆复之事,是否能令皇上从轻发落呢?
如此想着,瑜真大胆请求,皇上闻言,笑容渐失,“还以为你是来问傅恒之事,原来是为了庆复?怎么,那拉家与佟佳氏族有姻亲?”
“没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乾隆的神情,瑜真如实回道:
“他乃我七嫂之父,我来富察府这些年,承蒙七嫂照拂,是以才想为她分忧解难,瑜真自知没资格左右皇上的决定,但既然金川之虑已解,那么皇上可否看在庆复曾立过不少功劳的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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