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摇头苦笑不耐烦,晴柔倒是希望大哥啰嗦她,偏偏他刻意回避,都不怎么搭理她,眼神亦不愿与她碰撞,真真急煞她也!
午后,瑜真差白茶送来几瓶药膏给连千山,又找裁缝来给他量身高尺寸,打算给他做几身新衣裳,连千山忙推辞道:
“不必,我没瑾林个头儿高,穿他的衣服就好。”
白茶笑道:“你可是我们大公子的救命恩人,怎能让你穿旧衣裳?”
“不旧啊!哪里旧了,”连千山很喜欢,上好的料子,比他之前的衣服好太多,“我觉着挺新的啊,替我多谢九夫人,真的不必麻烦了!”
推来推去的,正喝着红茶的晴柔听着心烦,“啰嗦!我娘的好意,你就恭敬不如从命罢!”
“是啊连公子,这是夫人的心意,您受之无愧!”
还从没有人叫他公子呢!他听着总觉别扭,晴柔又说他,他干脆不再扭捏,任由她们来量。
与此同时,傅恒已将所有情况禀明,乾隆闻讯,立即罢免县令之官,着人调查矿场,可有类似状况,明文规定矿场招工机制,又命人审查海望是否参与此事,
海望早已闻风打点,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虽有疑点,却无实证,侥幸躲过一劫。
矿场的周公子被处罚,陈工头涉嫌拐卖孩童被关进大牢,矿工全部解散,另招矿工必须有报酬,饭食也要改善,不得虐待工人,定期派人暗中查访,如有违规,立即封查!
岳力亦被关押,岳大娘候在富察府门前想求情,傅恒不搭理,让人将她赶走,她却跪在大门处不起来,
傅恒仍不理会,“她喜欢跪就随她,若然晕倒,就将她抬走。”拐卖他儿子之人,绝不可姑息!
恰逢福灵安跟奎林一道从外头骑马归来,岳大娘扯住他衣摆,向他求饶,“小少爷,求求你,救救我儿子罢!他不能死啊!我一大把年纪了,丈夫早去了,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啊!”
岳力的母亲,他认得,瞥了一眼,冷声道:“他的罪不是我判的,你求我何用?”
“那些当官的我也求不到啊!只能来求您!您大人有大量,只要您不追究,那我儿子就有救!”
以德报怨,那也得分情况,连千山那种小错误可以原谅,诸如岳力这般赚着昧心银子的,不可饶恕,“他拐卖的孩子可不止我们两个,拆散了多少原本幸福的一家人,如今判刑,也是罪有应得!”
“他知错了,一定会痛改前非的,求您给他一次机会罢!看在那两个包子的份儿上,饶了他罢!”
不提则罢,一提此事,福灵安更愤怒,俯身眯眼,紧盯着她,“吃您包子,给了您多少银子?居然还下药迷晕我们,是有多黑心!”
“我……”岳大娘哑口无言,磕头连连,哭着说知错,奎林忍不住道了句,“看她挺可怜的,头都磕流血了,要不,你就法外开恩,帮她说个情?”
福灵安却是不为所动,负手面无表情,“她可怜?被她儿子拐卖,失去亲人的那些孩子不可怜么?造过孽,不可恕,便该让她也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未有丝毫心软,福灵安不理会她的哭求,抬步进府,奎林也不好再说什么,匆匆跟上他的步伐。
岳大娘最后哭晕了过去,被人抬走,终是无能为力!
孩子总算找了回来,瑜真那悬了许久的心也落了,之前为着福灵安而着急,夫妻二人都没怎么亲热过,太过担忧,以致于没心情,而今平静下来,傅恒自然想要与媳妇儿亲热,然而瑜真却推辞说不要。
他只当她是羞涩,浴拒还迎,再次搂她入怀,噙住耳垂,想攻陷她最敏锐之处,好教她向他求饶,然而她竟再次拦阻,低眸含笑,说是不方便,
“难道来了月事?”默默算了算,傅恒奇道:“不对啊!不是这个点儿罢?”
亏他还记得,美眸微转,瑜真笑嗔道:“怎么不想想另一种可能?”
“另一种?”经她一提,傅恒这才恍然大悟,面带惊喜,“难道说……你有了身孕?”
瑜真但笑不语,傅恒更加肯定,“是不是有了,快告诉我!”
“大夫说像是喜脉,还不确定呢!”瑜真喜道:“最近半年,我月事一向准时,调理恢复得差不离,这个月没来,大夫把脉说是八九不离十,但也不排除是因为担忧福灵安,才会推迟月事。”
“那要何时才能确定?”
“最起码得十日之后罢,那才准确。”
欣喜的傅恒祈祷着老天保佑,“希望是喜脉,你都盼了好些年,总该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