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咱们女儿看千山的目光不一般,我记得原来是很不屑的,这会子竟是温柔缱绻,她不会动了什么心思罢?”这一点是傅恒最担心的,
“皇上已为福灵安赐婚,那么晴柔也少不了,待她再长大些,皇上必然会指婚,不是王府世子就是哪个皇子,她的身份,注定了婚姻不可能由自己做主,甚至连我们也做不了主,只能任由皇上安排。”
瑜真和他的观念相左,“晴柔的心意你也了解,他们兄妹情深,她又是个固执的孩子,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移情别恋?你可能没注意到,她与千山说笑时,福灵安一直在盯着两人,以往我瞧见他们三个,都是千山与福灵安说笑,而晴柔插不上话,如今倒反了过来。”
“所以我怕她对千山日久生情啊!千山的确是个好孩子,只是不适合晴柔。”
说了半晌竟是白说了,他竟没领会,果然男人对于感情之事大都太迟钝,“你想太多,看来还是不了解咱们的女儿,她这么做肯定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福灵安吃醋,重视她。”
原是为这个啊,傅恒闻言,越发心忧,“你是说她还没放下?这孩子,婚都赐了,她怎么就不死心呢?不晓得皇命难违么?难道还以为皇上会收回成命?就算皇上不赐婚,那也是她大哥啊!根本不可能的事,怎么还在期盼?真得好好教育她,让她收回幻念!”
即便他去警告,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成效,“孩子们的事,大人还是少掺和,道理我都讲过,她听不进去,必得受回伤才能死心。她才十二岁,对感情并不能透彻领悟,也许只是一时的执念,过了这段时间,自个儿也就放下了罢!只要福灵安仍把她当妹妹,她便无可奈何,怕就怕他动心。”
他的那个眼神,瑜真也不敢确定,究竟是吃醋,还是插不上话的落寞,但愿他能顾全大局,不要离经叛道。
既如此说,他也就不再管,想着也许等福灵安真的成了亲,晴柔大约也就不再奢望。看来是时候跟太夫人商议,给他们定亲一事了。
清冷月光下,路边的栀子花白出一抹光晕,炎炎夏日,屋里时常会有丫鬟采摘的几朵栀子放在妆台前,清香四溢,提神醒脑,然而今日行至这栀子树下,路边两棵花树俱绽放,这香气腻人得厉害,瑜真闻着只觉头晕,掩住口鼻,尽快离开。
孕者的嗅觉格外灵敏,傅恒也理解,吩咐下人待明日就将这栀子树移去,瑜真笑他小题大做,“这可是后园,我能走几遭?这树留在这儿,开着花,各个院儿里的主子每日都会采几朵,你若把它毁了,必定遭人怨怪。”
“可大夫说了,前期多走动,后期好生养,不至于再遭那么大的罪。往后每日晚膳过后,我都陪你出来走走,这树不就碍事儿了嘛!可以不毁,将它移至旁处。”
既然他已决定,她也不再多说,任由他来安排,“四嫂说,她找人推算过,我怀这个应该是男孩。”
“你的意思是让我想几个男孩名字准备着?”牵着她的手,漫步在花园中,傅恒甚感幸福,儿女双全,官场得意,情场和顺,夫复何求啊!
只是人这一生,不可能万事皆顺,总有那么一道坎儿,难以翻越,在前方静静的等着他。
玩儿了一天的晴柔疲惫不堪,回房便泡在浴桶里不想起来,闭着眼趴在桶边,回想着今日之事,失望之至,“我怎么觉着大哥毫无反应呢?我关心千山,他好像也不生气哎,也没说我。这个办法好像行不通。”
“奴婢觉着很有用啊!您和连公子说话时,大少爷一直在看着你们呢!我觉得他心里头可能不舒服了,都没怎么笑呢!只是不愿意说出来,所以您得再接再厉,他总会忍不住的!”
“是么?”有成效就成,自此之后,晴柔每日得空都会去找连千山,“上次那个故事还没讲完,继续啊!他为何要休妻?”
随口一说而已,她还放在心上了,最近上火的他嗓子不大舒坦,今晨才喝了药,说话都疼,但她想听,连千山也就勉为其难的继续了,
“因为崔进士才华横溢,即便成了亲,也有姑娘喜欢他,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就背着他妻子在外头收了一个,但那姑娘不愿意一直无名无分的跟着他,他也想带她回府,又不知该如何跟妻子交代,于是想出了一个法子,
假装带妻子出去游山玩水,再借口离开一会儿,让妻子与那个姑娘偶遇,两人赏景吟诗,格外投缘,姑娘又说自个儿来此投靠亲人,却发现亲人搬了家,而盘缠已然用光,那位好心的夫人看她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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