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她终是选择睁只眼闭只眼,不再过问,只是心里仍然有个结,往后会暗中留意。
瑜真此事非同小可,公然违抗,不可轻饶,否则日后她在这府中当真是没有半分地位了!
“十遍经文免不了,必须抄写,府中账务你暂且不必管了,交由老二媳妇处理,好好在家思过!”
“额娘……”彤芸还想再说,被太夫人冷然打断,“先管好你自个儿再说旁人,三十好几的人了,怎能不管家中事务?全都由你那个弟妹打理么?要知道你才是嫡媳,当家主母的位置该由你来做,手掌大权,才可随心所欲!
回头你就跟萨喇善说,你要学着看账管账,我指个嬷嬷随你回去,不懂的地方尽管问她,争取在半年之内学会当家!“
不敢忤逆太夫人的彤芸虽不情愿,也只得喏喏称是,夹在中间的瑜真是最为难的,太夫人让她抄写,傅恒不准,但她心里其实很清楚太夫人的用意,是要拿她立威,她若再违抗,估摸着婆媳关系会闹得更僵,想想还是抄罢!趁着傅恒不在家,她尽早写好,也算全了太夫人的颜面,不至于给她留下把柄作说辞。
出去的路上,瑜真和彤芸说了实话,“的确是我的主意,你回去后莫怪萨喇善,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个在她意料之中,”前几日我还瞧见九哥去了府上,八成就是为这事儿罢!“既是他们的意愿,彤芸自当隐瞒,但依旧不忘提醒,
“方才听闻额娘说起晴柔之事,我不禁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那个时候,额娘也是瞧不起李侍尧的,我也曾想抛开一切与他在一起,但他退缩了,当时我真的很失望,恨他没有勇气,对感情失去了信心,也就不在意自己究竟要嫁给谁。
这个连千山,我虽不认识,但听额娘说起他的执着,令我无比震撼,小侄女能遇见他,也是幸事一桩,他能不畏艰难的坚持下去,实在难得,咱们无法自由选择自己的夫君,只盼着晴柔能够冲破阻碍,如愿以偿。“
瑜真也是如她这般的心态,是以才坚决的支持女儿,“我是没法子了,就看你九哥能否劝动额娘了!”
傅恒是她最后的希望,若再失败,那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随她到昭华院坐了会子,彤芸终是没久留,“今日是晴蕙的生辰,她还在家中等着呢!要不我带晴柔到我那儿散散心?”
“也好,”瑜真随即让小阁去知会晴柔,看她是否愿去,小阁领命离去后,瑜真不禁感叹,“这姑娘自小寄养在你府中,你对她倒如亲生闺女一般疼爱。”
“可不是嘛!我表姐命苦,嫁了个游手好闲的赌鬼,败光了家业不说,还想将孩子也当给旁人,表姐含恨而亡,可怜晴蕙小小年纪没了母亲,我便将她视如己出了!好在她也乖巧懂事,省了我不少心。”
正说着,晴柔已然过来,在府中闷了许久,她也想出去走动一番,拜别母亲后,她便随着姑姑离了府。临走前还特意叮嘱母亲,千万看好千山,别让他又被带走。
“娘有分寸,你去玩儿罢!”送走了她们,瑜真这才又回屋继续抄写经文。
下朝归来的傅恒直奔德辉院,履行昨日对瑜真的承诺,向太夫人请求成全千山和晴柔,勃然大怒的太夫人一拍桌案,震得茶盏晃动,茶水溅出,
“当初你是怎么跟我承诺的?说好了不再干涉,竟是诳人么?”
那时承诺是因为他没料到这两个孩子竟如此执着,“可晴柔不肯放弃,千山也对她不离不弃,额娘就不能摒弃偏见,全了这段姻缘么?“
好心不能泛滥,“姻亲是一辈子的大事,等她婚后懊悔就晚了!我必须替她把关,哪怕她恨我也在所不惜!”
那他只能放出狠话,“总之我已经答应把晴柔许给千山,额娘若再固执己见,那我们一家人便搬至别院去住,她的婚事也由我们去办,无需您费心!”
闻言,太夫人惊愕失色,艰难的撑着扶手站起身来,声音都止不住颤抖,
“反了你们!现在你有大好前程,就不把额娘放在眼里了是罢?所谓的孝心皆是虚情假意,其实早就嫌弃我这把老骨头,巴不得我早些入土去见你阿玛!我真该如你的意,明日就叫你披麻戴孝,再无人管你,你乐得清静!”
儿子的强硬态度出乎她的意料,一口气缓不上来的太夫人瞬间瘫坐在椅子上,吓坏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