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将来考虑,希望你能有资格娶一个更好的夫人!她不过是个小丫头,你可以宠她,但始终要以大局为重,不能为了她而自毁前程!”
他一直都谨记福灵安的劝导,试图忘了那段不愉快的往事,与祖母和平相处,可祖母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他的底线,伤害他珍惜的人,践踏他的尊严!
“毒死我额娘,杀死我的孩子,您总是喜欢自作主张!从来就没把我当人看,这个家的所有子孙对您而言不过是傀儡,是被你利用的工具!所有人都要听从您的安排,不得违背,否则就是十恶不赦!”
本以为他已然成长,懂得她的苦心,只要解释清楚他就能理解,可他居然这般痛恨她,至今记恨着那件事,还为此而跟她大发雷霆,实在令她失望至极!
“我利用你什么?你若不是我富察家的子孙,凭什么穿金戴银,享受呼风唤雨的人生?你所拥有的一切好日子都是因为富察二字!而你居然忘恩负义,非但不知感激,还敢埋怨我?我看你是好日子过腻了,才敢在这儿找事儿挑刺儿!
我身为一家之主,为你的前程打算,才不许她生孩子,一心为你设想,你竟然为一个下贱丫头而以下犯上怪罪于我!打个胎怎么了?她死了吗?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值得你在长辈跟前儿大呼小叫?再敢口出狂言,我立刻要了她的命!看她还怎么作妖!“
她的悲愤并不能令他感到愧疚,只有无尽的怨恨与不屑,“少在这儿避重就轻,我说的是你故意瞒着我的事,倘若您提前说清楚,我若还是拦着,那算我不识好歹,狼心狗肺,可您连提都不提,就这么直接把她的孩子打掉,我喜欢的女人你瞧不起,那就等于看不起我!
既然您这么不在乎我的想法,那好,我也不在这儿碍您的眼,我走便是,再不享你们富察家的荣耀,也不必归您管束!“
道罢奎林咬牙冷哼,拂袖而去,浑然不顾身后的祖母被他气到发颤,险些站立不住,颤巍巍的指着他倔强的背影,瞋目切齿,
“这个春凌是个妖精罢!居然把我这好好的孙儿狐媚至此,离间我们祖孙感情,该死!该杀!”
然而闹到这一步究竟是谁的错,鸢儿也不敢吭声,只在一旁扶着太夫人,一再劝她莫动怒。
大喘着气,太夫人心有不甘,“这个女人留着始终是个祸害,瑜真还说让等等看,不必等了,必须除掉,否则奎林只会被她迷得失了心智,不分是非,枉顾人伦,大逆不道!”
若然太夫人下定决心,只怕九夫人也无法劝动,鸢儿不禁哀叹,这春凌怕是要遭殃了!
跟祖母论不出个所以然来,担心春凌的奎林先行回房,想看看她的情形,所幸她已然醒来,正在喝药,奎林总算放下心来,挥退丫鬟,坐于床畔,瞧着她不言不语的瘦弱模样,又是一阵心疼,
“都是我不好,不顾你的意愿,对你用强,只因我不晓得你小产一事,还以为你拒绝是因为不喜欢我,心里头生闷气,才会那样对你,抱歉,春凌,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你原谅我好么?”
这般低微的态度,不该是一个少爷该有的,强忍着腹痛,春凌兀自笑笑,“少爷言重了,我哪敢怪罪您,没有的事,更不存在什么原不原谅。”
不敢两个字,着实生分,非但没让他宽慰,反而令他越发自责,“你越是这么说,我心里越难受,我没把你当丫鬟,只当你是我的女人,你可以跟我生气撒娇,怎样都好,我最怕的就是你对我不理不睬,态度冷淡。”
这般低声下气,反倒教她难为情了,“你没必要对我这样,也不是你的错,怪我自己没说清楚。”
“我晓得,都晓得了,你是怕祖母怪你,才不敢说出来对不对?“说来他就痛恨,”祖母实在太过分,居然什么都不告诉我,若不是你出事,我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太夫人要顾大局,春凌只能认栽,“罢了,都已经过去了,我这不是没事儿了嘛!你莫要为此跟太夫人置气,她也是为你着想,立场不同罢了!”
她胆小不计较,奎林可不会就此罢休,“此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我不能让你白白受苦!这回她敢背着我让你打胎,下回指不定又会背着我对你动什么手脚!这个家,已经不是我的家,她根本没把我当人看,我也不放心将你留在这儿,咱们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