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给云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让琉璃有些不敢确认了。在她的记忆中棠棣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但这人的声音却带走几分尖细,与棠棣的声音并不完全相似。
“你抬起头来。”琉璃道。
太监抬起头,熟悉的眉眼让琉璃猛地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
“真的是你!?”
太监,也就是棠棣苦笑。
“是我。”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跟这人说。”琉璃摆手将其余宫女太监赶出了门。她虽然激动,但在宫中这么多年,做事谨慎了许多。
“你,你怎么又进宫了?而且还,还……”琉璃说不下去了。
棠棣苦笑,接着琉璃的话说下去:“奴才如今是太监了。”
“你别自称奴才。”琉璃听着棠棣自称奴才,非常不习惯,眉头皱了起来。
棠棣:“娘娘,奴才现在是太监,如果不自称奴才,被其他人听到了,一顶‘没有规矩’的帽子砸下来,奴才就没有命了。”
“这……”琉璃叹了口气,她自然知道宫中人多口杂,若棠棣不自称奴才,真的是害了他。
“随便你吧。”琉璃怏怏地道,“你怎么进宫了?展寻兰呢?”
棠棣的脸色更暗了:“寻兰进宫了,我是来找她的。”
“进宫了?”琉璃惊,“她还没有放弃向皇上报仇?”
棠棣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寻兰要向皇上报仇?”
琉璃失言,眼珠子转了转,找了一个理由:“有天晚上,我去找你,却看到你和展寻兰在一起,你抱着她安慰她,你们两个的话我全部听到了。展寻兰是叛臣之女,她要为自己的父兄亲人报仇,想要刺杀皇帝。”
“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了啊!”
“不错,所以我被皇上选中的那天,你们两人来见我的时候,我没有见你们。我知道你们打着药倒我,冒充我接近皇上,行刺皇上的打算。”
“原来如此,原来你早知道我们的打算,所以用拒绝的方式阻止我们。”棠棣恍然。
“是!我不能让你们冒险,更不能让你们害死教坊司的人。”
“害死教坊司的人?”棠棣有些不明白,“我和寻兰行刺皇上,跟教坊司的人没有关系,皇上不可能杀了整个教坊司的人吧?”
“连坐,你们没有听过吗?你们是教坊司的人,皇上会怀疑教坊司有你们的同伙。你们慷慨赴死,有想过我和教坊司的人吗?棠棣,教坊司的许多人跟我们一起生活了许多年,你为了一个女人,竟忍心大家陪着你们一起死吗?”琉璃声音道最后有些凄厉,话语中充满了怨言,这是她临死前最想弄明白的问题。
棠棣本来已经站起身,此时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不,我没有想着大家陪我一起死。我以为救只有我陪着寻兰一起死,不会连累其他人……”
“第一个连累的人就是我。展寻兰可是冒充我才接近了皇上的身边,不管我是不是被你们药倒,皇上第一个要治罪的人绝对是我!”琉璃幽幽地道。
“对不起,对不起……”棠棣一个劲儿跟琉璃道歉。如今琉璃一说,他才明白当初他和展寻兰的打算是有多么自私,会害死多少人。
琉璃叹了一口气,心里面最大的怨恨说出口后,她的心平静了。
“你们两个离开皇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没有成亲吗?没有孩子们?若是有了孩子,展寻兰应该不会想着报仇才是。”琉璃问,怨恨没有了,爱恨情仇消失了,恢复了嫔妃身份的自称。
“没有。当初离开皇宫的时候,寻兰就跟奴才起了隔阂。”棠棣长叹一口气,“奴才实是很高兴能够离开皇宫,远离仇恨,可以跟寻兰过普通夫妻的生活,生儿育女。然而,寻兰不这样想,她心里面只有仇恨,从来没有想过放下仇恨跟奴才过平淡的生活。她那个时候就有些埋怨奴才,认为奴才不理解她,不帮助她,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跟奴才说话。”
“奴才和寻兰出宫后用娘娘给的钱买了房子和一个小铺子,做起了小生意。生意很好,奴才一心扑在生意上,想着给寻兰赚取更好的生活,没想到忽略了寻兰,使得她的距离跟奴才越来越远。我们每天交流的时间都非常少,她又沉默寡言,让奴才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奴才知道,她肯定在埋怨奴才,所以才会一直不愿意跟奴才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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