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钱而已。
看温朔那副火急火燎,放佛割了他的肉似的没出息模样……真令人不齿!
闹哄哄的场面,又有女生大声哭嚎,终于引来了几位教官。
上前稍稍询问之后,几位教官也颇觉头疼,但这么多学生围在这里也不像话,便大声呵斥着试图驱散学员,寻思着把温朔和秦珍珍带到团部协商调解。
连日来的军训,让学员们已经有了服从的意识和习惯,大家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准备散去。
而身为当事人的温朔,恼火愤怒之余,也有些心烦意乱,耽误做生意赚钱,和一个哭泣装可怜耍赖的女生在这里纠缠,一时间也很难有结果,所以他收拾东西准备跟着教官去调解。调解成了当然最好,调解不成……嘿,敢赖爷的账,管你男生女生,有的是法子收拾!
问题又出现了。
原本已经被舍友连劝带扶地站起来的秦珍珍,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嚎丧般坐在了地上,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拍着大腿不顾形象地嚎啕着被骗了,没钱啊,日子苦啊……
秦珍珍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自己已经无需,也没什么顾忌了,闹,或者不闹,都落不下好。
那干脆闹下去!
说到底,温朔这些日子不参加军训,也不返校,而是在军训基地做买卖挣钱,跑遍全国找都没这种事儿,如果没有温朔摆摊做生意,自己又怎么会欠下这么多钱?军训团的领导、各连长、教官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不负责。
所以秦珍珍觉得,自己没完没了地闹下去,真引起重视了,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来吧……
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
几位教官一个个感觉头大如斗,军训明天就结束了,偏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位女生如此肆无忌惮,不管不顾地撒泼耍赖,事情闹大了肯定是对谁都不好的。
就在几位教官抽出一人赶紧去团部汇报,其他人上前维持秩序安抚秦珍珍时,一名女生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了秦珍珍和温朔的面前。
“你是叫秦珍珍吧?”黄芩芷微笑着问道。
就这么轻轻淡淡随随便便一句话,偏生让谁都劝不住的秦珍珍,停下了哭嚎撒泼,坐在地上扬起脸,抹着眼泪看向面前这位清秀婉约,气质不俗的女生,道:“是啊,怎么了?”
“哭闹解决不了问题,也有损个人形象。”黄芩芷温婉说道:“不如,我出个主意,你和温朔考虑一下?”
“什么?”秦珍珍露出希冀的神情。
若非实在是没办法了,她也不想撒泼耍赖——考上京城大学的年轻人,谁不是地方上凤毛麟角般的高材生,在老家那是受人钦佩羡慕的风光人物,谁不要点儿脸面?
黄芩芷看了看温朔,又看向秦珍珍,道:“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主要责任在你,虚荣也好,贪便宜也罢,只是不愿意承认,不甘心承认罢了,当然,温朔也有责任,他本不应该顾忌考虑太多的人情面子问题,而不对你加以提醒,这才让你有了误会的想法。但,你也知道,温朔家庭条件差,在军训基地这些日子以来,做小本生意方便咱们大家的同时,他辛辛苦苦挺不容易的,所以我觉得……这笔帐可以一分为二,你们双方各自承担一部分。”
说到这里,黄芩芷看向温朔,道:“温朔,如果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那就只收取成本价,就此了结这笔帐。当然,如果你不乐意的话,我也能理解,而且,成本价之外的钱,我帮她出了,不为装好人,只因为这种事让身为京大学生的我,很不齿。”
温朔挠挠头,一时间踌躇不决。
旁边围观的所有学生,稍稍沉默后,纷纷开口附和黄芩芷的话——差不多就得了,何必闹得不可开交?
传出去,也丢京大的人,丢咱们这一届新生的面子。
黄芩芷不着急,笑眯眯地看着温朔。
而秦珍珍也不闹了,只是抹着泪低下头不停抽泣,两名舍友蹲下身围着她轻声安慰。很显然,她愿意接受这种调解方案,但不能马上答应,否则显得太直接,太难堪。
终于,所有人都看向了温朔,只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许久之后,才神情苦涩地点了点头:“好吧,四十七块钱的账,秦珍珍,你给三十得了,我认栽!不过……”温朔凶巴巴地看向所有人,用不容置疑气急败坏的口吻说道:“仅此一例,特殊情况特殊照顾。我温朔有一说一,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你们谁也别做和事佬!我不接受任何人的调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