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定不会让杨老师背了这口黑锅呢,倒是疏忽了最重要的问题,秦落凤和洪裳能怀疑到杨老师头上,那是因为他俩认定了杨景斌是玄士,而且是修为高深远超他俩,又有困缚尸煞收取阴煞之气的经验。
问题是,杨景斌、马有城、荆白,都知道他温朔,才是幕后真正的玄士!
先不说修为深浅,他有经验啊。
上次和荆白谈及到靠阴煞之气修行,荆白也是颇为吃惊于他的玄法之精妙,以及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量,竟敢以浅薄修为,就去困缚尸煞,榨取尸煞的阴煞之气。
如今尸煞丢了……
知晓这则秘密的人屈指可数,最应该被怀疑的,在知晓底细的人心里,自然非温朔莫属了。更何况,这家伙日常表现抠门儿吝啬,也挺贪婪的,张嘴闭嘴无时不刻想着往自己怀里漏好处,既聪明又狡诈,不是他还能是谁?
想到这里,胖子挠着头苦兮兮地说道:“杨老师,咱师生俩这次算是齐齐地背上一口黑锅了。”
“嗯?”杨景斌疑惑道:“和我没关系啊。”
“洪裳和秦落凤,认定您是玄士,而我不是。”温朔神色间流露出一抹歉疚的讪笑。
“我……”杨景斌再傻,也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杨老师,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
“这事儿,也绝对不是我干的啊。”
噗……
温朔当即乐得呛出了一口茶水,他放下杯子抹着嘴边的水渍,又抽了张纸擦拭茶几面,咧嘴颇为轻松地说道:“得,我肯定知道不是您干的,您呐,先给秦落凤和洪裳挨个儿打一电话过去,向他们表示一下同情的慰问,并做解释保证不是您干的,至于他们信不信,咱就不管了,反正咱们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啊。”
“对对对。”杨景斌立刻点头,起身就要去打电话,一边说道:“我可不能再装下去了!”
噗!
温朔刚喝了口水,再次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又急忙招手唤道:“别,别,您可千万别乱说啊。”
“怎么了?”杨景斌愕然。
“这事儿发生了,您这玄士的身份不装都不行了。”
“凭什么啊?”杨景斌不禁有些生气地说道:“我直接告诉他们,我不是玄士,当然就不用怀疑我了……哦对对,他们会怀疑你。可你被怀疑,那,那也是应该的。”
温朔拍了拍额头,道:“我倒是不介意,可您现在对他们说,之前您跟人家谈玄论道,好嘛还修行到了炼神还虚的境界了,其实都是装的,咱师生俩合起伙来把人家给骗得滴溜溜转……您想想,这尸煞丢失的事儿,咱俩还能说得清吗?”
“这……”杨景斌面色为难地坐了回去,道:“那,那怎么办?”
“我不跟您说了嘛,一安慰二解释,咱没那个作案时间,他们爱信不信。”温朔一拍大腿,道:“对了,洪裳那个混蛋看着脑子里缺根弦儿似的,可事实上精明着呢,把您乘坐列车的时间都给精确地算计到了,说您在林阳提前下车,到山林里搞定了尸煞,再乘汽车以最快速度赶赴到中州市,那趟列车在中州停留时间长,您能赶得上。所以我看,这事儿八成就是丫洪裳干的……”
杨景斌皱紧了眉头,一时无语。
“哎我说杨老师。”温朔颇为好奇地问道:“您乘坐的那趟列车,真在中州停留很长时间?”
“因为中州是国家铁路网的中枢,从京城南下到中州再转向西,而且在那里调运的列车又多,所以停留时间确实长,大概一个多小时吧,而且从林阳到中州,之间还有两站,总共算下来,停留时间差不多能有将近两个小时,可也不够我从林阳赶到郑州的,更何况还是在山区,我得跑到山区起坛作法,再赶到中州……”
温朔一拍腿,道:“赶得及,您琢磨一下,火车从林阳到郑州还要行驶两个多小时不?”
“嗯……”杨景斌恍然大悟,这么算的话,如果提前安排妥当,虽然时间依旧紧张,但还是有可能的——从推理的角度来分析,案犯往往也会以时间不足来证明自己没有犯罪。
“得,甭算计了,赶紧打电话去吧。”温朔哭笑不得。
“哎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