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很重的发展压力,却不允许自己背债……”
靳文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道:“为什么?”
“大概是从小穷怕了吧,我老家有句俗话,说借高利贷是喝咸卤,而在我看来,从银行贷款大抵上也差不多。”温朔摇摇头,苦笑道:“我这人其实挺胆小的,可以允许自己创业失败后一贫如洗,大不了重头再来,但失败后还背着一屁股债,那就很难再翻身了,您说,是这个理儿不?”
“不错。”靳文赞叹道:“能够以这样的心态,短时间内在京城拼打出这般事业,温董事长……人才难得啊。”
“不敢当,大概只是运气较好吧。”温朔憨笑着挠了挠头。
靳文干咳了一声,喝下一杯茶,一边为三人杯里添茶,一边说道:“上次迟锐还和我谈起了投资入股分校的事情,我和他妈私下也商量过……虽然说投资有风险,但信得过温董事长和黄总裁,信得过朔远控股公司、朔远网络技术培训学校,否则,我也不会亲自邀请你们到中海来开分校。”
“嗯,靳总也和我说过,我同意了的。”温朔笑着看向靳迟锐,道:“靳总,咱们不见外,你打算投资多少?”
“这,我还没考虑好……”靳迟锐看向父亲。
靳文皱了皱眉,忍不住就想对儿子发脾气,但想到儿子在朔远公司工作备受董事长和总裁的青睐、信任,足以可见他的个人头脑、能力都不是泛泛之辈,但在父母面前却总是表现出怯怯喏喏的模样,责任,却是在他靳文和妻子欧阳慧卿的身上。
靳文压下了心头的不满。
虽然父子、母子之间前些时日已然解开了隔阂,可这么久以来,儿子已经被吓惯了啊。
便在靳文犹疑之际,温朔却是先开口道:“靳书记,您……要不要也入股?”
“胡闹!”靳文失笑斥道。
“我看靳总被您吓得都没什么主见,还以为您想入股呢。”温朔腆着脸露出了一副晚辈的赖皮模样,倒也恰恰附和了刚才靳文对他的叱责。
一声“胡闹”,从靳书记的口中道出,若非视作可以信赖的人、晚辈,他有怎会这么叱责呢?
温朔又笑着说道:“我倒是巴不得您或者阿姨入股呢,但您老为官勤廉,时时刻刻都要严于律己,我也不能让您老为难,更不能给您老身上添加污点嘛。”
“迟锐,看见没有?”靳文爽朗大笑着指了指温朔,道:“明白为什么温董事长比你小十几岁,却比你更有成就了么?以后啊,跟在温董事长的身边,好好向温董事长学习……”
靳迟锐讪笑着直点头。
怎么可能不学习啊?
他是我师父!
“可不敢当。”温朔赶紧摆手,客气道:“靳总这样的人才能到我们公司工作,是我们的幸运啊。”
“不用吹他了,我比你们谁都了解迟锐。”靳文笑了笑,道:“温董事长喜欢有一说一,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那,是这样,我和迟锐他妈商量过之后,打算把这些年我们老两口的积蓄,都拿出来暂借给迟锐去做投资,你看?”
“没问题。”温朔正色道:“二老尽管放心,赚了是靳总的,赔了当然也算靳总的,不过二老的损失,我承担一半!”
靳文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抬手指着温朔的鼻子笑骂道:“你啊,真是个小滑头,我都不知道该骂你还是该夸你了……”顿了顿,靳文神情一肃,微皱眉正色道:“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心态,也不好完全否定你的行事圆滑,但以后在我的面前,就不要玩儿这一套了,我不喜欢。”
“靳伯伯。”温朔肃然起敬,起身恭敬地微鞠躬,这才坐下,道:“我温朔有一说一,这种圆滑我也不喜欢,可世事人情,总有诸多无奈,能在您老面前不做这类令我矛盾、忧虑、自责,却又必须去做的行为,我感到无比的轻松和愉悦。”
“唉。”靳文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不怪你。”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谈投资入股的事情吧。”靳迟锐赶紧打圆场,道:“爸,您和我妈商量得怎么样了?到底打算借给我多少钱啊?”
“我和你妈辛辛苦苦攒了这么多年的钱。”靳文笑道:“二百万,可以么?”
靳迟锐立刻兴奋地看向温朔。
温朔脑筋转得飞快,却还是多转了一会儿——因为,他不确定靳文刚才的话语和表情,有几分真积分假。
这二百万,说多不多,说少,却也委实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