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酒杯喝下一口,继续慢悠悠地挑着蟹黄吃,一边说道:“喜欢这孩子的原因,还有一点,那就是他现在对于玄法的认识、看法,和我当年一模一样!另外,老巩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巩项非常好,而且,他还不用离开你,我也不会天天守着他传授玄法,更不会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嗯?”巩一卦愣了愣,道:“怎么讲?”
“信息化时代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温朔笑道:“你也知道,我这人本身就不喜欢玄门江湖,恰好你也不喜欢,也天天躲着江湖,我怎么可能舍得让巩项一门心思修玄法,将来踏入玄门江湖呢?他的主要精力,得放在学习上,将来得上大学,甚至还得考研究生,也有可能做博。”
巩一卦摇头道:“这怎么可能?一心不可二用,再者,修行玄法本就艰涩,玄法深奥无比,不用心其中,怎能有所大成?别到最后,两手空空一事无成。”
温朔一瞪眼,道:“老巩,你的意思是,我一事无成?”
“啊?!”巩一卦怔住,旋即失笑,满脸歉疚地笑着拱手道:“抱歉抱歉,你,你是……你是天赋英才,百年难遇的绝顶聪明的天之骄子,这怎么能比?”
“我看巩项将来,不比我差!”温朔哼了一声,道:“再说了,以他的聪慧,我不逼着他修行,顺其自然,把更多的心思用在学习上,还能耽搁了学业?”
句句含着夸奖巩项的意思,巩一卦心里那个舒坦啊……
到此时,他已然彻底松动,但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为难地说道:“这个,这个我现在不能马上答应你,还得经过,经过他母亲的同意,以及,以及他自己的同意。你知道的,这孩子心性早熟,有自己的想法。”
“没问题没问题,这事儿当然要让老嫂子同意了。”温朔爽快点头,道:“不过,你可得叮嘱老嫂子,千万别把我的身份泄露出去。至于巩项嘛,我去和他说!”
“好吧。”巩一卦犹自不放心地问道:“温朔,真的不用把孩子带走?”
“不带走!我甚至都没时间经常来看他。”温朔笑道:“一切,顺其自然。”
“那,那如何言传身教?”巩一卦诧异道:“还有,他破关入境时,谁来指点他,为他护法?毕竟是你的玄法,我贸然护法的话,怕出意外。”
温朔摆摆手,道:“有必要时联系我,你放心,我的爱徒,我能不关心吗?”
巩一卦稍稍宽心,点了点头。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温朔也不急于再和巩一卦去详谈如何传授巩项玄法,只要巩一卦松了口,巩项那边……温朔心里有十足的把握说服。
因为他知道,那孩子其实对于玄法,已经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早已感兴趣了。
接下来,温朔主动开始就命算一门的玄法,向巩一卦请教。
来时他已经在心里有了腹稿,自然是句句切入关键,而心事大好的巩一卦,时而喝酒,时而喝茶,对温朔的问题毫不回避,详细地解答。
不过,巩一卦还是牢牢地保守着,本门玄法之密,没有泄露丝毫。
而温朔,本就对于符箓、法咒、心法之密不感兴趣。
他压根儿没想冒险去修行这种玄法。
夜谈玄,静论道。
时间过得很快,放佛一眨眼,窗外已然蒙蒙亮了。
听完巩一卦回答的一个问题之后,温朔微笑着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希望巩先生尽早写出命算浅解。”
“一定!”巩一卦认真应下。
“巩项每天都有早起的习惯吗?”温朔微笑问道。
巩一卦竖起耳朵听了听楼下那细微的动静,忍俊不禁地笑道:“是个爱睡懒觉的小家伙,大概是因为家里有客人,所以好奇我们谈了一夜的话,所以早起想过来看看吧。”
“我带他去栖凤山走走。”温朔起身说道。
“只要他愿意。”巩一卦笑着没有起身,不慌不忙地给自己沏茶。
温朔转身走出两步后,忽然停步,扭头问道:“巩大师,你收徒了吗?”
巩一卦摇摇头,淡然道:“时机未到。”
“唔。”温朔没有再问,转身到楼梯口,便看到下方拐角处,巩项正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见到温朔出现,赶紧缩回了脑袋,旋即又探了出来,笑嘻嘻地说道:“叔叔早。”
“巩项,我要去栖凤山。”温朔很随意地说道:“你能带我去吗?”
“当然可以!”巩项神情有些兴奋地爽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