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所以说,靳迟锐真是命大啊。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他没有斗法的经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以气机与慕容秋江联系,和对方交谈,其实就是在实施可怕的攻击了。
“只是气机被强行斩断后的意识损伤,坚持修行,依靠真气和本元对身体各器官的梳理,增强脑部意识的机能供应,很快就会恢复的。”温朔劝慰着,同时也教导着靳迟锐的修行,随即又问道:“那个被抓的玄士,荆白准备怎么处理?”
“他说没事,让我下楼休息。”
“唔。”温朔稍作思忖,道:“迟锐,这次参与斗法,对于你来讲是一次难得的历练和经验,今天你好好休息,同时也要仔细感应铺家镇天地五行灵气的变化,如果有异常状况发生,哪怕是细微的,也要仔细去分析其中的五行紊乱变化规律,这都是难得的实战观摩机会。”
靳迟锐诧异道:“还有斗法?”
“没有了,只是风水法阵……”温朔微笑道:“如果我没有猜出,那个被抓到派出所的玄士,出来之后就会被荆白的徒弟盯上,然后凭借残留的风水法阵,解决掉那名玄士。”
“师父,这……”靳迟锐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
“这是杀人啊。”靳迟锐似乎刚刚从斗法之后的兴奋和激动中,冷静下来。
突然意识到这场斗法,已经死掉了两个人。
还是两个身负绝学的玄士!
自己,亲自参与,甚至可以说,直接出手杀死了那两人……这对于一个三十多年人生经历中,老实巴交的人来讲,着实是一种巨大的心理折磨和打击。
温朔也怔住了。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劝慰,或者说是安慰靳迟锐。
对于人心忖度方面可谓相当擅长的温朔,能够理解靳迟锐现在的心理状态和他的恐惧、紧张、内疚、自责等等重重复杂情绪——这种事情,不是口头上讲两句,或者在小说、影视剧上看到的情节画面,普通人,确切地说应该是心理正常的人,但凡亲身经历了这种事情时,都会出现极大的心理障碍和包袱,甚至一些心理脆弱的人,很难走出这种阴影。
师徒二人,就这般在电话中安静着,想着该说什么,或者等待着对方说些什么。
终究还是温朔率先开口道:“迟锐,在不认识我之前,当你拥有了非凡的特异功能时,你已经知道,自己不再是普通人,你的人生,也将会与绝大多数人不同,你认为自己一定会接触,踏足一个不同的世界,是吗?”
“嗯。”靳迟锐轻轻地应了一声。
“你我相识,继而我传授你玄法……”温朔轻叹口气,道:“虽然我一直以来的信条,就是尽可能地生活在正常的社会环境中,不去被非凡的人和事物惊扰,从而让我们的亲人、朋友可以更安定地生活。但,我们是玄士,莫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类自欺欺人,却又极为贴切实际的话,即便是我们在正常生活中,遇到一些靠正常的手段、方式解决不了的难题时,我们会自然而然地用玄法去解决,这里面,也同样牵涉到了一个公平和人伦的问题,你,明白我的话吗?”
“我,我好想明白一点,可是师父,这……”靳迟锐吞吞吐吐。
“你这次参与斗法,其实是江湖事,玄门江湖事。”温朔语气平静地说道:“修行,运用玄法,哪怕是在正常社会中,就要做好面临江湖人和事的心理准备。就像邱斌和柯平江请慕容秋江杀武玉生,这件事如果武玉生没有恰好走运遇到我,那么他,乃至他的家人,必死无疑。但恰好我出手了,这件事就成了玄门江湖事,且不去谈所谓的正义,只是利益上出现了冲突,然后,就有了邱斌之死,柯平江全家逃离中海,荆白划地为牢,固守铺家镇坐等慕容秋江的到来,这,就是江湖,而你,还有我,都是玄门江湖人,我们没得选择。”
靳迟锐犹豫道:“可我们,我们可以不插手啊。”
“我不说什么荆白站在正义的一方,我们应该诛杀邪恶的话,也不说出于情义,从而出手相助。”温朔语气愈发温和,道:“即便是出于我们自身的利益,武玉生和荆白,是我们的股东,他们死了,对我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师父。”靳迟锐语气苦涩地说道:“您,您还不如说,说我们属于是正义的一方,我们也出于和荆先生的情义,理当出手相助,我们还,还救了平凡的武玉生一家人,这样我的心理上更容易接受。”
温朔欣慰一笑,道:“看来,你现在真的好多了,那就去干掉还被关押在派出所的那个玄士吧。”
“啊?!”靳迟锐爆出了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