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加之这些年来的社会阅历、工作经验,岂能看不透这些社会人际交往中的根本所在?所以,温朔这番态度,虽然不至于令他多么感激,但至少,让他感动并笃定,温朔绝对是一个有情有义,重情重义,而且敢于担当,值得把一切托付的朋友。
在当今时代,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酒过三巡,被温朔感动了所以喝得有些高,醉意略上头的栗洋笑着说道:“今儿本来和以往一样,就是想找你喝酒聊聊天了,呵,现在忽然就想和你说点儿心里话了。”
温朔往后仰着身子昂起头,咧嘴故作骄横地说道:“我可是大忙人,啊,我现在,现在可是大老板,栗哥你心里得有点儿数,平时找我吃饭喝酒,不能只是抽你的空闲聊解闷儿了,你,你有啥话得说……”
“明儿我就辞职,天天缠着你出去玩儿,让你工作和学业都耽搁了,我看你能咋滴!”栗洋哈哈大笑。
“我还能咋滴?他娘的……”温朔往后一仰身,摊手委屈地说道:“我只能认倒霉呗,谁,谁让我和你交朋友,还,还他娘认你是兄弟啦?”
“哎,这就对了嘛。”栗洋乐滋滋地喝下一口酒,旋即唉声叹气起来。
温朔皱眉撇嘴:“有话说,唉声叹气的是爷们儿吗?”
栗洋怔了怔,眯着眼往后一仰,道:“刚和女朋友分手了,心里不舒坦。”
“呸!”温朔不屑道:“你三两个月就换一个,你心里不舒坦?扯淡吧?!你要是在这方面会心里不舒坦,早他妈生几个娃娃了。”
一句随口的玩笑话,结果说完之后,胖子心里突然就有些痛。
娘的!
胖爷我也想有好几个娃娃啊!
“也就你和我这么说吧。”栗洋耸了耸肩,一副没脾气的模样,道:“主要是最近,有两个多月了吧……那,不怕你笑话,我不想回家,一回到家里好像什么都不顺心,我爸训我,我妈训我,我爸和我妈之间也吵架,唉。”
温朔愣了愣,用劝慰地语气问道:“栗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栗洋摇了摇头。
“唔,对不起啊,我不该问。”温朔端起酒杯示意自罚,喝下一小口。
他知道,栗洋出身高官显贵之家。
这样的家庭中多数人、多数时间都情绪浮躁时,保不齐牵涉到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呢。
“没什么。”栗洋摆摆手,道:“你小子鬼精鬼精的,什么事儿都会习惯性往最坏处想,那,我可以告诉你,我自己可能在日常工作中会有些小的不检点,说起来也怪你,就和你小子在一起是最怕出问题的。但我爸我妈,都是极为正派的人,所以我才会烦恼,到底是怎么了?”
“那个……”温朔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提个醒你别生气啊栗哥,该不会是,大伯或者大娘,更年期了吧?”
栗洋摇头道:“不是,我看他们就是太理智了。”
“我不大明白。”
“就是太过于理智,然后又特别较真,才会争执,唉。”栗洋愁眉苦脸地说道:“这不,他们俩人在家里吵,相互看不顺眼,我回去后就都吵我,所以我这段时间很少回家。”
温朔哭笑不得:“那总得有个理由吧?”
“鸡毛蒜皮的小事,对错根本就不重要,说对也是对,说错也是错,他们都会争吵。”栗洋深吸了一口烟,又喝了一口酒,醉醺醺地说道:“我本来也考虑,是不是他们到更年期了,他们也为此自省,还专门去看过医生,但各方面都挺好……可就是改不了,他们自己都纳闷儿,唉。”
已然养成了职业病的温朔,借着酒劲笑呵呵地说道:“来来,我先给栗哥你把把脉,再看看相,保不齐就能找到你们家目前的问题所在了。”
“别扯淡了!”栗洋挥挥手:“你小子还把脉?给兵马俑把脉合适。”
“呵,小瞧兄弟了不是?”温朔斜睨着栗洋,道:“我和马有城马爷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凭什么人家乐意和我这个晚辈做朋友?没有三分三,谁敢上梁山啊?”
“有理。”栗洋哈哈大笑,把手伸过去说道:“那,那你给我把什么脉?难不成是我回到家里和我爸妈吵架,然后他们俩再吵架,都怪我?”
温朔笑道:“不好说,没准儿还真是。”
“去你的吧!”
“不敢试了吧?”
“呵!”栗洋笑道:“来来来,温大夫您给看看……要不再给咱起一卦?”
温朔笑而不语,伸出右手,中指食指搭在了栗洋的腕脉上,阖目好似郑重其事的样子。
醉意上头的栗洋也只当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