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惨叫着,却又强忍着不敢大声叫出来,头都不敢从地上抬起来。
温朔蹲下身,抬手在四毛的头上使劲拍打着,时不时会拍在他的脸上,一边微笑着说道:“我是真没想到,郭老板的动作可够快的,他和你很熟么?得,我也懒得问了,总之,郭老板救了你的命!”
说到这里,温朔缓缓起身。
动作缓,脚下力气却用得重。
站直了身子,温朔微笑着对陈轩说道:“哥们儿,辛苦你了,回头和郭老板说一声,有劳了!”
言罢,温朔一转身,脚尖便再拧。
四毛痛得差点儿昏过去。
温朔微笑着向母亲和黄芩芷走去,一边摆了摆手。
陈轩面带笑容,上前弯腰一看,才发现四毛左手的五指都已经被踩得变了形,陈轩微微皱眉,心里惊讶着那位年轻董事长的心狠手辣,一边踢了踢四毛,道:“甭跪着了,滚吧。”
“哦,哦……”四毛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他的两个小弟也诚惶诚恐地赶紧起身搀扶住四毛往外走。
陈轩已然当先下楼。
坐在办公室里慢慢喝茶的郭盛华,听完陈轩详细的汇报之后,点点头说道:“干得不错,再观察观察四毛这几个小子,如果能用的话,就适当照顾下他们的小生意,或者给他们找点儿事情做。”
“是。”陈轩应声退了出去。
“汉新。”郭盛华看向坐在旁边皱着眉头的王汉新,道:“刚才你都听见了,所以我当初就曾劝你,别去和温朔做对。别的不说,只想想马有城那位老江湖什么身份地位?能让马爷看重,成为忘年交的年轻人,全世界数数能有几个?所以啊,以前的事儿过去了,就都让他过去吧,啊。”
王汉新苦笑道:“嗨,早就过去了,不然我能去参加张坚的婚宴?”
“还不是我从中劝和?”郭盛华笑道:“说起来,我也是委屈哟,一把年纪了,想当年也是风风光光的,如今却是整天要做这些居中劝和的事情,到头来你们得了好处,我却欠下一屁股人情……”
说到这里,郭盛华不住地苦笑摇头。
“盛华哥,兄弟我肯定知你的情,知你一辈子的情分!”王汉新赶紧讨好地说道。
“有你这句话,也不枉我费心咯。”
郭盛华喝下一口茶,心中感慨万千——有道是长江后来推前浪,他也算是大风大浪走过来,见识过太多人,但如温朔这样的人物,还真是从未见到过——年纪轻轻,家贫两袖清,孤身赴京城。
短短不过三年多时间,就打下了这么大的产业,而且,还有了领他郭盛华都羡慕不已的社交圈子。
仔细咂摸一下温朔在今天这件小事中,前前后后的言行……
郭盛华就愈发钦佩和感慨,难怪温朔能有这般成就。
顺手便还了他一份人情——而这份人情,要不要随郭盛华自己的意,反正温朔是给他了。
他妈的!
郭盛华心里暗暗骂了一声。
他手底下压根儿不缺四毛这类敢打敢拼的小混混,而且比四毛这类人各方面还要更好,都是些二十啷当岁的年轻人。而四毛这类成了家的主儿,已然不适合再干那种打打杀杀的脏活儿了。
可是,温朔已经送到他手上了。
不要白不要!
不要就他妈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片苦心。
……
腊月二十八。
网校、软件公司、快餐店,控股公司的员工们,除了过年确定留下值班的人员外,都已经回家了。
这天中午,温朔和黄芩芷,以及母亲三人在家里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
因为,黄申和卓慧兰夫妇,来京城了。
他们是早上九点多抵达京城,但并未让温朔和黄芩芷去机场接,而是有公司的人接他们,去公司参与了一次会议,据说是公司进入京城地产行业之后,经过近一年来的详细考察评审和预估,判断可以进一步加大投入,眼瞅着春节已到,公司忽然得到了消息,年后就有一块地要拍卖竞标。
如此,黄申和卓慧兰才会在腊月二十八这天,匆匆抵京,当天下午还要返回。
但温朔心里却琢磨着,黄申和卓慧兰并非只是为了公司的事情,而是……他们想念女儿了。
这一年黄芩芷忙于事业,没有回家。
为人父母者哪有不惦念的?!
家里那位老太太,估计也是天天念叨,于是黄申和卓慧兰干脆趁着有这么一桩事情的机会,夫妻双双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