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刻意玩儿高深,要么是时机未到多有不便。
所以,自己也没必要提前揭开这一层,便让它神秘一会儿,让李复史这个“老朽”,或许“老顽童”心性迸发,如此,胖子倒是很乐意送分人情,让李复史多保持一会儿他的神秘。
卧室门帘一掀,巩项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往外张望了两眼,又看向脸色微沉的师父,赶紧腆着脸笑嘻嘻地凑过去小声道:“师父,那个老头是谁啊?看起来像个老神仙似的,真有范儿!”
“滚回屋修行去!”
“哦。”
巩项一溜烟逃回了屋内。
温朔哭笑不得,心想有这个小家伙在,靳迟锐能保持着装出一副安静修行不被打搅的模样,已经算得上进步了。
李复史前脚刚走,翟川安已然亲自送来了早饭。
温朔也不客气,随口道了声谢之后,也不留翟川安,反倒是叮嘱他四处走走看看,莫要怠慢了卧狐岭的一众贵客们,待翟川安离开后,便安然坐到炉子旁,就着小木几吃早饭。
此番玄门江湖大会,荆白依山势和村中地形,做出了最为妥善的筹划安排。
大会主场,便在翟家大院偏东南那块天然而成的巨石平台上,因其下方有条条阔路,以及几家宅院,房顶,又居高临下,直接能看到翟家大院外的街巷以及邻家,所以视野开阔,可以容纳更多人参与大会,甚至一些江湖玄士,搬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或者房顶上、墙头,就可以开会了。
错落有致就像是天然的阶梯型会场。
至于声音能否传出那么远,方便与否……其实无所谓的。
都是老江湖,谁应该靠近会场,谁应该在外围看热闹,心里应该门儿清的——没这点儿眼力介,往前挤的话,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上午八点多钟。
依照荆白的吩咐,翟川安带领着所有不属于客人的翟家人,乃至今天因为好奇回村看热闹的村民,全部离开卧狐岭村,越远越好,别打扰了客人们欢聚一堂的盛会庆典,否则贵客们这次来到这儿不高兴了,将来又怎么会有第二次来呢?这,着实打在了翟川安,以及所有卧狐岭村民的七寸上。
可不敢胡来,让贵客们不高兴了。
谁还能和钱过不去?!
筹备工作,自然是要往多了安排,避免一旦不够了再临时仓促准备时,会出现差错、慌乱等问题。
九点多钟,陆陆续续的玄门江湖人士,开始进入翟家大院。
而部分相对年轻,跟随长辈前来的玄士,哪怕是住在了翟家大院,此刻也要乖乖地先行离开翟家大院,聚集在街巷中,仰视着翟家大院内的那处石台,倘若大会开始前,还能有空出的地方,自然是进去最好了。
难得的玄门江湖大会,能靠近会场中心越近,就越能说明自己的身份地位,又或是,能为自己将来的发展起到很大的作用。
温朔一如既往地不去凑热闹。
他搬了把小木凳,坐在了所居小院的东配房的房顶上,房侧恰有两棵大树,虽然落叶凋零只余下稀落的枝桠,却也因为距离会场中心有三四十米远,所以能遮遮掩掩让人不那么留意他这边。
他所在的位置,是在那处巨石平台的西北方,可以说居高临下,落差大概有五六米的样子。
屁股下的小木凳相对他的身板,未免太小了些。
所以他坐在凳子上,双腿叉得很开,膝关节弯得幅度也大,面前略高出一些的房檐上,放着一个敞着的白色塑料袋,里面有不少原味儿的炒瓜子,屈膝弯着腰的温朔,伸手就能够到。
此刻,他左手一把瓜子,神情悠闲地磕着瓜子,看着远处人头攒动的热闹。
在他的帮助下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的靳迟锐,被他安排着去会场那边帮忙,而且温朔还特意叮嘱靳迟锐,大会开始之前,就要撤身回来。
巨石平台当作了主席台,在那张石桌靠前些的地方,一字摆开三张老旧的褐黄色书桌。书桌上还有斑驳的,隐约有“某某小学”漆印的字体,显然是从某个学校淘汰掉的东西,被翟家某些人出外时,偶得机会淘回来的。
主席台左右两侧,各摆放有一张方桌。
几条板凳、木椅摆放在书桌和方桌的旁边。
下方,也有从全村搜罗来的大大小小的板凳、木椅、凳子,桌子……翟川安还特意尽可能地按照形状、大小相似,摆得像模像样些。
但仍旧显得很杂乱。
好在大家都已经了解了卧狐岭的贫困落后,所以也没人会在意大会在这方面的粗陋。